江晚晴静了静,语气无波无澜:“我给你找个好差事,你答应下来,别说一碗粥,我给你准备一桌子菜都成。”
容定摇摇头:“姑娘,不带这么作交易的。”
江晚晴便不理他了。
过了一会儿,宝儿和喜冬进来,伺候江晚晴用过早膳。
宝儿守了一个晚上,江晚晴催她回去休息,只留了喜冬在身边,开口道:“听说太后娘娘身子不适,冬儿,你去一趟太医院问问卫九,补汤里该加点什么才好?我等会下厨。”
喜冬踟蹰不去,叹道:“姑娘莫急,只怕太后得的是心病。”
江晚晴转向她:“心病?”
喜冬将门关上,这才继续:“皇上昨夜突然过来,太后抱病,都是因为昨儿晋阳郡主来了一趟,她说……世子有意请皇上和太后赐婚。”
江晚晴一根手指指向自己:“我?”
喜冬无奈至极:“求娶的是宛儿姑娘,这可真是……上次也就罢了,现在世子根本不曾见到您,连您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就选中了?”
江晚晴笑笑:“怕不是他选中我,而是郡主有这个心。”
怪不得凌昭行为反常,原来是因为这个。
她想通了,随意道:“平南王最多留上半个月,等他们走了就好了。”
喜冬沉默一会,突然问:“将来,姑娘可有什么打算吗?”
江晚晴道:“生死都在宫里,不会走。”
喜冬脸上绽开一朵欣喜的笑,眸中闪闪发光:“姑娘有这份心,皇上断不会辜负您。”
江晚晴:“……”
一个多时辰后,江晚晴从厨房出来,一名小宫女跟在身后,端着托盘,上面放了给太后熬的汤。
江晚晴看见喜冬,吩咐了句:“早前做坏了一份补汤,在那边的小炉子上,多放了点盐,你问问有没有人要的,没有就倒了。”
喜冬应了声。
待江晚晴带人离开了,她回到殿内,见容定刚喂完鱼回来,便问:“你守了一夜,还不回去睡觉吗?”
容定道:“这就回去。”
喜冬:“姑娘方才做坏了一碗汤,虽然多加了盐,但是送给太后的补汤,用的料子定然是最好的,看你总是脸色苍白,气血不足的样子,你若能咽的下,去喝了吧。”
容定一怔,随即莞尔道:“多谢喜冬姑娘。”
他转身离开,进厨房一看,果然小炉子上温着一碗补汤,用盘子盖着。他用勺子舀起一点,尝了尝。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容定眼中的笑意更深,端起来往房里走,一夜未眠,忽然也不觉得有多么困倦了,只觉得天色湛蓝,鸟语花香。
时隔多天,他又一次起了这个念头。
——其实,当个太监好像也没那么差。
慈宁宫,正殿。
李太后一宿没睡好,头疼的毛病又犯了,见江晚晴来,又看见宫女端上的补汤,心中一阵酸楚,叹道:“宛儿,你有心了。”
江晚晴服侍太后饮下一点,便站在她身后,替神情憔悴的太后,揉了揉太阳穴。
李太后笑了笑,轻拍她的手:“宛儿……你还年轻。”她回头,望着女子清丽绝俗的容颜,目中的光芒渐渐黯淡:“你还这么年轻啊。”
她想了一夜,终是想通了。
江晚晴只有二十出头的年纪,论才情论美貌,又有几人比的上,既然皇帝彻底斩断了她和过去的牵连,那么前尘旧事随先帝的死永埋地底,身为宛儿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