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寿一脸麻木:“见了又能怎样?绑回去南境吗?”
平南王世子皱眉,不耐烦道:“见了再说。好了,你来与我一道谋划,怎么避过父王溜出去,又怎么不引起侍卫注意,偷偷去慈宁宫。”
慈宁宫,西殿。
福娃白天画的一幅画像,得了先生的褒奖,便兴高采烈地跑来母亲这儿邀功,江晚晴留在宝华殿迟迟不归,他就晃荡着两条小短腿,趴在桌子上涂鸦,打发时间。
又等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他觉得无趣,回头唤道:“小容子,你过来。”
容定也在等江晚晴回来,听见小太子叫他,心里叹息一声,走过去:“太子殿下。”
福娃白嫩嫩的小手指着桌上的图,不是他方才随便乱画的一张,而是他当宝贝似的带回来的画像,期待地眨眨大眼睛:“你说,孤画的小姑姑怎么样?”
容定看了半天,实在分辨不出这人像和江晚晴的联系,甚至分辨不出画的是男是女,但他一贯是不介意口是心非捧场的:“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很好。”
福娃高兴极了,笑眯眯道:“有眼光。”他低头,欣赏自己的画作:“先生也说我画的极好,颇有当年我父皇笔下的功力。”
容定再次沉默,这是他有生以来,听到的对自己画功最惨无人道的评价,半晌,他开口:“……嗯,可能随的你生父。”
福娃听不出他的画外音,只是笑,带着点自得其乐的味道:“当然啦,父皇只爱画花草树木,他不喜欢画人的,孤画的小姑姑是最像的……”
容定笑了笑,看了他一眼。
看来,凌昭果然是打算捧他当个几年的太子,不是真正想让他继承皇位,是以请的先生都是阿谀奉承之辈,无真才实学。
这样也好。
只是……江晚晴应该也看出来了,但她好像浑不在意,为什么?
他想不透。
过了一会儿,殿外传来脚步声。
福娃水汪汪的眼睛亮了起来,两手一撑跳下椅子,兴奋地小跑着迎出去:“小姑姑,你回来啦?”
容定走了几步,听那脚步声太沉,便止住了。
不出所料,福娃跑到门口,也停了下来,脸色陡然垮下来:“皇叔……”
凌昭刚从酒宴过来,行走便如疾风,随之带进殿中的,是微醺的酒味。他负手而立,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一双眼眸冷而清明,半点不带醉意。
宝儿跟在旁边,战战兢兢:“皇上,姑娘还在宝华殿陪太后。”
凌昭道:“朕在这里等。”
宝儿便如蒙大赦地出去了。
福娃磨蹭着走了回来。
凌昭问道:“太子为何在此?”
福娃一愣,脱口反问:“皇叔为何过来?”
一阵尴尬的沉默。
福娃畏惧地瞥了瞥他,拿起画像,小声道:“先生夸奖了我的画,说我画的跟父皇一样好,我带来给小姑姑看看。”
凌昭看了眼他的作品,挑挑眉:“半斤八两,是差不多。”
容定:“……”
福娃得了他一句夸赞,心里一喜,略微放松了点:“父皇画花花草草,画池塘水榭,就是不画小姑姑,我就最喜欢画小姑姑了。”
凌昭坐下,捡起江晚晴放在这里的一卷书,随意翻了翻:“他为何不画?”
福娃爬回椅子上,两条小腿摇啊摇:“父皇说,怕他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