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之一头雾水。
不,他心里真没数啊。
凌昭已经站了起来:“朕还有事,这里交给你们。”
秦衍之转身,脱口道:“皇上!”凌昭看了他一眼,他一时语塞,停顿了下才道:“微臣愚钝,还请皇上明示。”
凌昭挑眉:“衍之,这句话,你最近说的太多。”
秦衍之苦笑:“微臣不敢擅自揣摩圣心,唯恐出错。”
凌昭嗤了声,分明不信,但也没继续为难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秦衍之心思飞转,试探道:“皇上的意思是……找到先帝行为不检,德行有失之处,或者杜撰一些龌龊事迹,在江姑娘面前强调几遍?”
凌昭冷笑:“他下作,朕也要学他么?”
他见秦衍之迷惑不解,指了指紫檀木长桌上的书卷,道:“朕起了头,你们看了就知。”
秦衍之等他走了,拿起一本扫了几眼,头上的冷汗变成三条黑线。
次日一早,张远奉命到藏书阁外等候,小太监领他进去,他环视四周,不见皇帝的身影,只有秦衍之立在一边。
互相见过礼,张远客气道:“秦大人,你也在等皇上?”
秦衍之沉默片刻,挥手叫两边的太监下去,道:“不,我等张先生您。”
张远一向头脑灵敏,很快反应过来:“是……皇上的意思?”
秦衍之点头,将一卷旧书递给张远,叹道:“您看一眼。”
张远神色凝重起来,第一遍看完,只觉得好笑,第二遍看完,又觉得无语,喃喃道:“……皇上是真不肯死心呐!”
他摇摇头,看着对方:“原来忙活了这么久,宛儿姑娘压根不愿意当这个皇后,所以皇上才会出此下策,对吗?”
秦衍之一手抚额,无奈道:“江家好歹是书香门第,宛儿姑娘自小便恪守礼教,三番两次求死不成,一直不愿亲近皇上。”
张远双手背在身后,仰天长叹:“惭愧,惭愧!先帝眼高于顶,皇上严于律己到了灭人欲的地步,我原以为,能令他们二人尽折腰的女子,定是不知检点的倾国妖姬,没想到却是知书识礼的好姑娘。”
秦衍之道:“张先生,还是想想怎么办吧。”
张远笑了笑,低头翻看起来:“就照皇上的意思……”他笑了一声,又摇头:“难得他有耐心,找出这么多书,咱们何苦忤逆他?”
秦衍之一怔:“您认真的?”
张远一脸无辜:“当然,皇命不可违,只是这说客的人选,可得认真琢磨。”
慈宁宫,西殿。
“陶妈妈?你怎么来了?”
凌昭幼时的奶娘突然到访,江晚晴忙请她坐下,喜冬今日不在,便叫宝儿准备茶水和点心,嘴里说着嘘寒问暖的话,心里却感到莫名其妙,尤其是在看到陶妈妈身后的人时。
陶妈妈这次没带婢女,只带了两个四十往上的妇人,瞧着不像体面人,举止甚至可以称得上粗俗。
陶妈妈笑道:“今日进宫向太后娘娘请安,知道姑娘也在这里,便来看看你。”她关切的问:“听说姑娘的手受伤了,严重吗?”
江晚晴摇头:“只是小伤。”
陶妈妈看了她一眼,目光带着点暧昧:“姑娘从小就懂事,不愿别人为你担心,你这一伤,可把皇上急坏了,怎么还会是小伤?”
江晚晴有点不自在,转开话题:“这二位是……”
陶妈妈解释:“姑娘正在养伤,一个人待在屋里怪闷的,她们都是我娘家的亲戚,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