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哭道:“太后娘娘,江姑娘一直瞧我不顺眼,刚进宫的第一天,就在众人面前奚落我,所有人都看见了,如今又造谣污蔑,我……我不知道哪里得罪她了,我是清白的!”
翠红急道:“您亲口说过的话,您都不认了吗?”
罗宛伏在地上,低声啜泣:“我说过的自会认,可我没说过,却被你泼了一身脏水,你太狠毒!太后娘娘——”她抬起头,满脸泪痕:“这小丫头好歹毒的心肠,背后定然有阴谋,求太后为我作主,叫人好好拷问她一番。”
刚说完,有人冷笑了声,道:“这丫头不用拷问,您的丫鬟倒是全招了。”
罗宛猛地回头,看见王充进来,向太后行礼,而他身后跟着的……是自己的婢女。
云锦形容憔悴,脸上瞧不出受过折磨,只一双眼睛惊惧万状,慌慌张张的。
王充看了地上的人一眼,转向正前方座上的人:“昨晚皇上惊闻宫中有人胆敢对太后不敬,又唯恐会惊扰太后,便命奴才悄悄探查一番,云锦亲口所言,罗姑娘的确言辞僭越,有失身份。”
罗宛脑子里嗡的一声,只觉得天地都塌了下来,早就忘记了身处何地,扑上去揪住云锦的领子:“你分明知道我是对谁说的,我何曾对太后不敬?我平日里也没亏待了你,你就是这般报答我的?!”
云锦一张脸毫无血色,干裂的唇蠕动了下:“姑娘,奴婢、奴婢害怕——”
罗宛冷笑,恨毒了眼前这人,挥手便是一巴掌上去,指甲划破侍女娇嫩的脸:“害怕你就出卖了我?贱人!”
彭嬷嬷斥道:“住手!”
李太后看着眼前这一幕,依稀觉得熟悉,心中厌恶之感更甚,叹道:“原本说错一句话,你若知错,便也罢了。但你这样的行为举止,不宜留在宫中。”
她转过头:“王公公。”
王充道:“奴才在。”
李太后疲倦道:“叫人即刻带她出宫,让其他人都看着,以后万不可犯这等错误。”
说是带出宫,其实是太监和侍卫押着出宫的。
一路上,围观的人众多,许多还是认识的,罗宛羞愤欲死,恨不得把头埋进土里,这般任人笑话,以后可怎么见人。
喜冬和宝儿站在路边,见人走了过去,喜冬小声道:“听说是翠红在后院哭,叫彭嬷嬷听见了,才让太后知道的。”
她看看傻头傻脑的宝儿,叹气:“你瞧瞧五小姐的丫鬟,你瞧瞧你!”
宝儿哼了声:“你又好到哪里去啦!”
另一边,郑莹莹摇了摇头,叹息道:“这就又走一个……”偏过头,看向一边的齐婉月,半真半假道:“齐妹妹有太后心疼,哪天我们一个个的都走了,你也是能留下的。”
齐婉月笑了笑,声音轻轻柔柔:“皇上和太后心疼的都是西殿的妹妹,我算的了什么呢?”
郑莹莹心中一凛,和齐婉月对视一眼,彼此所想,心照不宣。
西殿那人是个阻碍。
可要对付她,决不能如罗宛这么蠢笨,必得让皇上和太后其中一个寒心。
皇上平日里遥不可及,那么,剩下的,只能是……
郑莹莹回过头,望着慈宁宫的方向,笑意渐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