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福娃吵闹的厉害,生怕惊动家里人,便低下头,飞快地在他唇上啄一下:“这样?……多大的人了。”
他笑笑。
什么味道?奶油罢。
甜到心间,终于弥补了多少年来的空虚。
前世,很多东西他拥有的太多太久,以至于到最后成了负累和厌倦,唯有一样,他得到的太少,于是今生怎样填补都不够。
身后,窗边有声响。
凌昭皱了皱眉,走出去,一时无语。
福娃站在小凳子上,手里拿着长长的笤帚,努力地够到他这边,敲打几下。
凌昭看着他:“找我?”
福娃见他出来了,放下手,累的喘气:“姐姐……姐姐和裴姐姐在说话,她叫我来找你,我就来了——她不说,我也是要来的。”
凌昭挑了挑眉。
福娃一脸严肃,圆滚滚的眼睛盯住他:“姐姐在旁边,不方便。这里只有你和我,现在是一对一男子汉的谈话。”
凌昭问:“你也算?”
福娃重重地哼了声,竖起小眉毛:“你少瞧不起人。鬼知道我经历过什么——你可能比我年龄大几岁,但我见过的,比你多多了!”
他踮起脚尖,尽可能地让自己显得高大威武:“我和姐姐的感情有多深,你是不会明白的,我长大后会是姐姐的靠山,给姐姐养老送终——”
凌昭冷冷道:“轮不到你。”
福娃撇了撇嘴:“总之,我是要一直一直陪着姐姐的人。在这个地方,华国……”他用手指了指地下:“所有追姐姐的人里面,她最愿意理你……”他又嘟起嘴,有些不情愿:“好吧,如果你们真要在一起,你必须先过我这一关。你……你发誓。”
凌昭走上前,翻身过阳台。
福娃举起笤帚,戒备地瞪他:“站住!你别过来!”
凌昭平静道:“说完了?”
福娃说:“没。你发誓,你保证,以后你绝对不会欺负我姐姐,不会让她哭鼻子,不然我福娃第一个不放过你!”
他挥了挥肉肉的小拳头,似是威胁。
“如果有誓言,也是我和她之间。”凌昭轻易夺下他的笤帚,扔到一边,又将他提起来:“与你无关。”
福娃大惊失色,挣扎起来:“你想干什么?你怎么动不动这样!你就欺负我吧,你等着,等我长大了——”
“至于你。”凌昭将他举起,直到可以看着他的眼睛:“凌秀,我忍你很久了。”
福娃怒道:“你不是一个人,我也忍你很——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叫凌秀?”他的小脑袋瓜子转的很快,越想越害怕,看着他的目光染上惧色:“你、你……是姐姐告诉你的吗?”
凌昭面无表情:“不,诏书上写的。”
“诏书?”福娃愣了愣,想不出来这里怎么会有诏书。
“不学无术,好吃懒做,好逸恶劳,胸无大志,得过且过。”凌昭一件件细数他的罪状,到了最后,他拧起眉,淡声道:“养不教父之过,从前的事,我不同你计较。今后,我早起晨练,你跟着。读书识字,不需劳动你姐姐,我来。”
福娃瞠目结舌:“哈?”
凌昭放他下来,看他一眼,依旧不忍直视。
“我能教出第一个,也能教好第二个。”他目光冰冰凉凉,掠过呆头呆脑的孩子:“……看在她的份上。”
福娃张了张嘴:“不是,你怎么自说自话的?你、你哪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