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王妃显然做的不错,那个四岁的孩子,便替她搭上了萧家的子孙。
顾盼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王羡揉了揉耳朵,觉得这就是一种煎熬和折磨。
“顾”
“小郎君不用问了,令君猜对了。”
顾盼生风,盈盈一脉。
她终于又是初见时那个眼角含媚风流的顾盼了。
顾盼眉心一挑:“令君是怎么猜到的?”
“你觉得这很难?”崔长陵把手心儿摊开,上面却有了汗珠,“你有心提醒我,好叫我知道你阿姊并非谁家宗妇,她的身边是无人管教约束的,我细细想来,你所说种种,也只有秦王与秦王妃。两位殿下常年远居凉州,而太后近年来又颐养起来,再不去管他们的事情,也是秦王这些年看似安分,叫太后放下了心的缘故吧,再加上秦王世子在京为质子,太后大抵以为,他们夫妇二人,看着孩子的份儿,也不敢兴风作浪,才大意了。”
崔长陵早就听说过,当年先帝为秦王指婚,钦点了河东柳氏女为秦王妃,太后便很是不满,觉得柳家配不上宇文氏,那柳家那个所谓的宗女,又是不知根不知底的,柳家常年在河东,从没有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生活过,她压根儿就不知道柳氏是什么脾气性情。
可是架不住先帝一意孤行,赐婚的圣旨一下,就再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而成婚之初,秦王待柳氏倒也还好,据说是为她有倾国容色,可自柳氏怀有身孕起,秦王便开始不住的往王府里头添人,起初太后也申饬过,后来秦王不服管教,太后也伤心了,索性撂开手不管这些事儿。
是以多年来秦王也算得上是宠妾灭妻的一把好手,而世子又在三岁上便被抱到了京中抚养。
崔长陵委实想不明白,柳氏所做的这一切,又是图什么?
他把疑惑的目光投向顾盼:“她”
顾盼好似猜到了他想问什么,他还没问出声,她就已经先开口答了:“她为了入主含章。令君,这样简单的道理,你都想不明白了吗?还是今日我带给你的震撼太大,叫你不敢想了呢?”
她叹了口气,多年来积压在心底的仇怨,终于在今日找到了宣泄口,那种发泄出来的感觉,是旁人无法体会的。
顾盼抚了抚胸口:“打从一开始,她就想做大晋的皇后,秦王再不喜欢她,再不宠爱她,只要她能助秦王成事,来日秦王御极,她就是唯一的皇后。”
王羡彻底呆住了:“他们这是谋逆篡位,竟还做着皇后的美梦!”她恨得牙根痒,“她牺牲了自己的亲妹妹,杀害了自己的生身之母”
“小郎君这话说错了。”顾盼一扬声打断她,“我们姊妹几个,与她都不是一母同胞,大伯一辈子也就只得了她这么一个嫡女而已,至于我说的阿娘那是我们大伯母。”她顿了顿,眼皮往下垂了垂,长长的睫毛盖在眼前,敛去了她眼中所有情绪,“我阿娘是在出事之处,就一脖子吊死在我阿耶的书房里了,婶娘是出事后的第二个月,病死的,我们那一家子,就只有大伯母看顾我们。那时候大伯母不给她写信,就是怕连累了她,不想打扰她的人生罢了,却没料到,是她先不放过我们畜生,她是畜生,她根本就不配为人。”
这样粗鄙的话,王羡是不爱听的,总觉得是脏了自己的耳朵。
可是今日,她头一次觉得,这样的话,成了最美妙的。
柳氏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