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不愿意说点儿什么?”
郭闵安的神情愈发得意起来,忍冬和忍云早不敢抬头看,连对视一眼的勇气都没有,肩头瑟瑟发抖,一味的缩着脖子。
只有祺玉抿紧了唇角扫过齐娘一眼,可也只是一眼而已,便又匆匆收回了目光。
其实那一眼齐娘看见了,她面上强撑着,心下已然掀起波澜。
郭闵安有一双鹰一般犀利的眼,加之他为此案心力交瘁,今日同魏业做了这么个交易,才能名正言顺的把人带回府衙来审问一番,自然一丝一毫的细节处都不肯轻易放过,故而祺玉的那一眼,便入了他的眼中。
曹禄是在看见了郭闵安把惊堂木握在手中时,回过身来拜了个礼。
从方才他起身要出门,便没有再落座下去,这会儿他站的比众人所跪之处稍稍靠前些,自然也是把祺玉的目光看在了眼里,心中有了计较,才愿意开口叫住郭闵安。
郭闵安一愣,也是没想到曹禄突然开口。
他拢了拢眉心:“怎么了?”
曹禄弓着身子,抬眼看上去,眼神明亮,闪烁着光芒:“大人移步内堂,下官有几句话,想单独和大人谈一谈。”
“现在?”
曹禄说是,仍旧做着礼未收。
郭闵安觉得这时候趁热打铁才最好,祺玉显然是有了松动的,这丫头一心都只有魏鸢,她怕魏鸢名声受损,绝不可能叫衙门里的人到魏家去拿了魏鸢到堂上。
可是曹禄曹禄是知道事儿的人,平日又不轻易开口,眼下他突然说有话要私下里说
郭闵安再三的想了,随后站起身来:“跟我来吧。”
二人一前一后的闪身入了内堂去,只留下齐娘她们仍旧跪在那里,两个小一些的还是不敢抬头乱看,可齐娘却横过去一眼扫过祺玉。
衙门的师爷和主薄还在,她又不敢开口,只是拿眼神警告了祺玉一番。
然则祺于也只是愣了须臾而已,便别开眼,索性不再看她。
齐娘知道,郭闵安得逞了,他利用大姑娘拿住了祺玉的心,杀人诛心,这位知府大人真是个中好手。
却说郭闵安那里带着曹禄入了内堂中,他也顾不上坐,等收住了脚步,一回身:“你是看见了祺玉的目光了的吧?”
曹禄说是。
可他越说是,郭闵安反倒越来气:“曹禄,你也在衙门里当了几年的差,虽说是闲散人,平日也不管事,可你总见过断案时的情形,这府衙中的卷宗,你也没少看!祺玉分明有所松动,你却这时候”
“正是因为祺玉已经有所松动,下官才要请大人移步。”曹禄不慌不忙的,“大人拿了她们回衙门,不就是想撬开她们的嘴,好早日找到玉佩的下落吗?”
郭闵安点了点头没言声,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曹禄比了个请的手势,引着郭闵安往一旁坐过去,站在他身边儿,略弯一弯腰:“大人敢用刑吗?”
郭闵安险些拍案而起:“胡说什么!”
“下官是不是胡说,大人心里最清楚不过了。”曹禄嘴角是上扬的,眼底却全都是不怀好意,“即便祺玉松了口,说出什么同齐娘有关的话,倘或齐娘矢口否认,两个人一时又僵持不下,大人,您敢用刑吗?”
他说的不错。
祺玉下意识看向齐娘的那一眼,一定不是在求助,而是她分明知道些什么,且她所知的,一定与齐娘有关。
而祺玉痛苦又挣扎,如果不是他突然说起要去拿魏鸢到府衙,祺玉一定不肯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