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夷静待他说出这个消息，必定是与她有些关联，但看来不是什么惊天大事。

    伍谦平眉头微皱，眼神轻轻扫过她眉目之间，有一刻犹豫，还是开了口：“其实你也应当猜到，我方才去见的是令狐。”

    明夷点了点头：“嗯。”

    “办完正事，令狐告诉我一个消息。他失散多年的侄儿回来了，且在归义军中立了大功，带着收回的失地，从沙洲回朝。”伍谦平未看她，目光落在灯下。

    明夷不是不惊讶，只是这件事迟早是要发生的，而比起自己性命垂危的秘密，这点突然，已经不算什么。

    “哦，是令狐。”她言语平静。

    “嗯，以前的时之初。”伍谦平目光轻闪。

    明夷声音无波：“已经不是了。”

    伍谦平这才直视明夷的眼：“皇上今早已经见过他，暂将他留在兵部侍郎身边，但朝中都明白，他恐怕不久之后便会升作侍郎，加上令狐家的家声，三五年后，尚书一职也势在必得。”

    明夷此时才皱起眉来：“那岂不是可能成为你的威胁？令狐虽然是他长辈，但他才是令狐家的家主，我担心他会成为你和令狐合作的阻碍。”

    伍谦平哈哈大笑起来，将明夷搂在怀中，用力拍了两下。

    “你傻了吗？”明夷斜眼瞟了他一眼。

    “任何人与我作对，我都不怕。方才见明夷以我为先，为我担忧，我早已心满意足。令狐再来势汹汹，也不如我美人在怀。”伍谦平一脸孟浪，笑得像一只得了势的狐狸，奸猾，却又要了命的好看。

    明夷瞧着他，想怼他两句，却被他的美貌压制住，发不出火来，只冷哼一句：“原来你一回来就举止怪异，是怕我对别人余情未了。难不成他飞黄腾达了，我便又见异思迁？”

    伍谦平咧开嘴，笑道：“是啊，谁不知你明娘子精于算计，到时他位列三公，又对你死缠烂打，我可怎生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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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夷呸了一声：“应当担心的是我，谁不知你伍大人心思深沉，到时怕是你迫不及待将我拱手送人，换取前程。”

    伍谦平不以为忤，啧啧道：“看来你我真是天生一对，都不是良善之人，还是狼狈为奸，不去祸害别人了。”

    明夷与他嬉闹一番，声渐悄，换了你侬我侬。但她心头总觉得异样，令狐在这个节骨眼回朝，不知有什么盘算，前头的路，越来越不明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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