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元年。
永安巷。
一个青衣仆人急匆匆带着一老一少两个和尚往主人家赶去,刚拐过拐角,一股冲天臭气就扑面而来,这仆人立时给熏了个仰倒。一手捂住口鼻,一边对身后两个和尚道歉,一脸的苦涩。
“大师,真是对不住,让您看笑话了。”
那年纪稍微大一点儿的和尚单掌竖在胸前,并没有吭声,只是一脸慈悲的道了声佛号,不以为意。如佛陀般慈悲温和的目光扫过周围围在户部侍郎府门前看笑话的芸芸众生,没有一丝儿斥责的意思,却让那些人不由自主的闭上了嘴,讪讪的看着一行三人走了进去。
等三人的身影都不见了之后,围着的人才重新兴致勃勃的开口,“哎哎,这陆侍郎陆探花,当真做了那等抛妻弃子之事?”
“何止啊!”
其中一个将这场闹剧从头看到尾的路人嘴皮子掀的飞快,吐沫子横飞,“你可是不知道,那陆侍郎留在家里的妻子,都给他生了一对三岁的龙凤胎了,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呢。那小娘子也是个烈性的,一见陆侍郎还在那儿摆酒庆贺自己加官,直接担过来一桶夜香,全给泼到陆府的大门上了!这不,那些仆人现在还在擦呢!”
“啧啧。”
众人感慨的看一眼那巍峨高大的铜兽大门以及那些神色讪讪的仆人,这早上还高高兴兴一脸得意呢,不过一个中午时间,就成这样了,还真是世事难料啊!
“不对啊,我记得陆侍郎他父母,不是早些时候就已经赶来了吗?怎么陆侍郎跟谢国公接亲时,口口声声说陆晟纶还未结亲呢?家里有没有儿媳孙儿,这等事也能记错?”
有个住的相近的国公下人奇怪的打听,至于那些怒视着自己的陆府下人……
呵,住在这永安巷的,谁还不是个权贵了,更何况这可是当家主母让自己来打听的,陆家既然能做出这等抛妻弃子之事,就不怕被别人打听!
周围众人还不知道有这等事,闻言对陆家的感观更差了,敢情这一家子都是贪图荣华富贵之人啊!看那陆晟纶清风朗月的样子,还真看不出来是这等人品……
如此这般感慨着,众人看着陆府大门的眼神更加灼热了,他们方才可是看见那陆晟纶的娘子因为动了胎气被送进府生孩子去了,如今这明远大师也赶来了,可是内里又发生了什么变化?啧啧,若真是那小娘子自己不好了也就罢了,可若是这陆家之人趁机对那孕妇下杀手,可就当真无法无天了。
陆家内院。
明远大师还没有走到地方,就已经听到了不绝于耳的唾骂与惨呼声,连忙加快了脚步。
“明远禅师,”被今日之事弄得焦头烂额的陆铭珏三两步走了过来,“还请大师帮我。”
明远在之前的谢恩宴上也是见过这位清风霁月的探花郎的,那个时候的他,年少有为,又与谢侯爷结为翁婿,是何等的风光无限啊。然而此刻,这年轻人却满脸愁容,让人感慨。
虽说陆侍郎做这等事让大多数人都无法接受,可是明远乃是得道高僧,对这等家事,自然无法多言,事实上,若不是因为今日清晨卦象上显示今日之事与自己有关,不管陆侍郎怎么邀请,他都是不会来的。
忽略耳旁接二连三的唾骂声,明远看了一眼不远处讪讪的陆家老夫妇,以及他们身边那一对玉雪可爱的孩童,眼中划过一丝涟漪,转瞬即逝。待目光触及转身离开的陆家新妇那微微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