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别、别录……”天和呻|吟道,紧紧抓住床单,关越却腾出一手,与他十指交扣。天和把脸埋在枕头上,镜头一直在晃,没有对话,只有两人低低的喘息声。
关越把视频关了,坐在桌前,实在有点受不了,望向天花板,发了会儿呆,把奶茶喝完,片刻后起身,带着蓝猫,轻轻地上了二楼,到得天和房外。
关越把蓝猫放在天和卧室门前,示意蓝猫上前去。
蓝猫:“?”
关越做了个口型,示意蓝猫去,上去挠门。
普罗:“恕我直言,关越,你在要求交|配这一事务的技巧上,明显有点笨拙。”
关越高大的身影站着,耐心地朝蓝猫示意挠门的动作,但那傻蓝猫只是蹲坐着。
普罗:“为什么不亲自去敲门呢?你完全可以敲门。”
关越在门外站了将近十分钟,起身,下楼,穿外套,走了。
“我想和你聊聊,关于天和。”普罗又说。
“聊。”关越的耐心终于到极限了,说,“想聊什么?”
普罗:“呃……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后,我想我也许需要修改一下某些想法。”
关越没有搭理普罗,回到家里,躺在床上,拿起手机,翻出又一个视频。
上面是在伦敦时,关越躺在沙发上,天和拿着便携摄像机过来,朝他怀里躺,侧过脸,在镜头前不停亲他。关越被吻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把摄像机从天和手里接过来,放在茶几上,抱着天和,翻了个身,把他压在沙发上。
关越把手机放到一旁,朝着房里的空气做了个“请”的动作。
普罗:“唔,我想说,也许随着Andy的丧心病狂的报复行为,接下来,我会主动将自己格式化。”
关越严肃地说:“我很遗憾。”
普罗:“到时候天和也许会很难过,不过我相信你会陪伴着他。”
关越:“然后?”
普罗:“所以,这就相当于我死了。”
关越礼貌道:“也许。”
普罗:“好的。”
关越:“你喜欢什么款式的花圈?”
普罗:“起初,我只想知道,在我的有生之年里,是否还能看见你们重新在一起。现在看来,这是大概率的,所以我没有什么特别需要确认的了。”
关越:“唔。”
关越熄灯,一室黑暗,普罗在黑暗里说:“我很好奇,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希望与他重归于好?”
关越在黑暗里答道:“我以为有人自称‘对我的了解是惊人的’,想来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普罗:“好吧,我承认,比起从前的你来说,现在的你已经完全超出我的意料了。”
关越闭上双眼,不再回答普罗。
“一把刀的刀锋,很难越过。所以智者说,得救之道是困难的。”
“出自毛姆《刀锋》,后会有期。”
“求婚的事别忘了!”
“记得!一定给你个惊喜!”
办公室外,天和的声音渐远,关越安静地坐在办公桌后,终于红了眼眶,短短的一年里,他从未敢细想整个经过,仿佛总在催眠着自己——这一切从未发生。在某个地方,那个人始终等待着他,所谓“分手”不过是一场时间更长更久远的异地。
久远得就在他甚至以为自己已完全忘了自己是谁时,就在当下,所有的情绪,就这么天崩地裂地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