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凯有点意外,说:“你终于问了。”
天和道:“不,我半点不怀疑你俩的关系,只是随口一问。”
佟凯:“这是对我质疑你大哥身份的某种报复么?”
天和:“你想太多了,我还不至于无聊到来怀疑自己人。”
佟凯想了想,说:“是在一个拍卖会上认识的。那年他应该刚回国吧?”
那年关越刚从康斯坦利跳到青松,回中国着手组建团队,有三个月的预备与信息调集期,需要重新融入国内投资界的环境。佟凯则在诺林做了有一段时间了,在某个慈善拍卖晚宴上,他看见了关越。
当时关越只是一个人坐着,在角落里喝酒,没有带助理,拍卖时也是亲自举牌。佟凯看上了一套维多利亚时期的珐琅茶具,关越却一直与他竞价,最后佟凯不想抢了,让了给他。根据他对关越的观察,明显他不会买这种风格的东西。
“……那种感觉,就是他也许有一个前任,”佟凯朝天和说,“这种审美风格是他前任喜欢的。”
天和:“为什么不是买给太太的呢?”
佟凯说:“这样的男人,有太太的话,太太会让他一个人出门来出席拍卖会吗?放心吗?恕我直言,我觉得他就是那种,会把茶具拍回家,然后沉默地拿出一个榔头,挨个敲碎了玩的变态。”
天和说:“那倒不至于,他应该把茶碟买回去,给小一装吃的吧。”
佟凯:“对,拿来养乌龟用。”
于是佟凯过去,与关越喝了杯酒,两人全程没有说过话,散会时,佟凯给了他一张名片,关越随手接了。而后佟凯在杂志上看见他的专访,才知道他就是青松的新任掌门人。后来诺林接了一个委托,恰好青松先前投的一家公司要打官司,下来佟凯给关越打了个电话,一来二去的,两人就认识了。
某天关越主动找佟凯,想把乌龟寄养在他家,这样至少鳄龟吃的肉来源干净放心,不怕吃到不该吃的。佟凯有时则没事干约关越喝酒,居然神奇地约出来了。
再接着,关越有些法律问题会咨询佟凯,最后两人合伙,成功地推动了青松的改组。
“你们的灵魂里有相似的地方。”天和笑道,“喜欢那些你们没有的,这是一种‘致命的’吸引,于是子蹇性格里那些吸引你的地方,也恰好是你所害怕的东西。你害怕一个浪子随时会扔下你并远走天涯,又不可自拔地爱上了这个浪子。我打赌如果他不是这样,你很快就会不爱他,早就从这段感情里抽身了。”
关越开完会下楼,发现佟凯还在,有点疑惑。
佟凯没有搭理关越,只是安静地看着天和。关越礼貌地看着佟凯,抬手把表朝他晃了下,意思是已经很晚了,如果你不介意,我要把老婆领回去了。
天和关了灯,佟凯独自一人,在深夜的公司里安静坐着。
家里,天和洗过澡,穿着睡衣,坐在床上,看着电脑,对面墙上则是大投影——江子蹇在卧室,穿着睡衣玩一个骑马机,一边被颠来颠去,一边与天和聊天。
“听说你们开始抢着当零了,”天和说,“需要送你们什么必需品吗?”
“我就知道他会客气一下的!”江子蹇说,“这叫以退为进!懂吗?”
天和说:“佟凯是真心喜欢你,你总是暗算他,就不觉得愧疚吗?”
江子蹇调整了下睡裤,答道:“我得先教会他怎么攻我吧,关越平时被你暗算得还少啦?”
关越洗过澡出来,站着看两人视频。
“老板好!”江子蹇骑着马,在虚拟屏幕前横冲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