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你,远程指导一下他。”
普罗:“太狠了。”
“Andy要不是自己作死去偷数据,也不会给关越这个机会,现在只能说是自作自受。”天和摸了摸躺在沙发上的江子蹇,给他盖了条毯子。
夜深人静,天和起身,走到吧台前去。
“你今天不该说那句话。”天和说。
普罗:“我以为江子蹇的内心早就清楚。”
天和想起佟凯今天的反应,想了想,说:“如果关越碰上这种抉择,嗯……他应该会毫不犹豫地放弃王位吧。”
普罗:“但我记得他在某一天选择了他的事业,离开了你。”
天和:“不能这么说,毕竟当时我没有用分手来要挟他。如果时光倒流回那天去,我一定会说出那句话。”
普罗:“在拉萨那天吗?”
天和:“不,在伦敦家里那天,我一定会说,如果你去华尔街,我们就分手。我曾以为当年的我放他去上班是对的,但我现在明白了,哪怕那一天,把他强行留在我身边,我们依然会在时间里一起成长,无论是不是能养活自己。”
“哪怕他回国后当一个普普通通的投资经理,而我是一个程序员,Epeus破产,我们为了生计而奔波,依旧能过得很幸福,这种幸福,与金钱无关……你说得对,只要我坚持,他无论什么,都会为我做。当然,我现在也不后悔,因为我们保护了你。”
普罗:“可当时你不这么相信。”
天和旋转手里的玻璃杯,折射着吧台处的光芒,答道:“分手后重新在一起,教会了我什么?也许只是让我知道了,那天只要我开口,他就会答应我,这确实解决了我这一生最大的不安,从认识他到长大以后,唯一不确定的事。”
在曾经暗恋关越、未曾挑明关系的那段时间里,天和不是没有想过让自己放下或是移情,但他完全做不到。
关越在他额头上的那一吻,变本加厉,令天和陷得更深。他们朝夕相处,关越就像从前一样,时刻注意着天和的动向。哪怕天和想逃也逃不开,十六岁的他,情窦初开的烦恼如约而至,他努力地收敛着自己的小情绪,不让关越看出来自己的小心思。
期末考他兑现了与关越的承诺,拿到了全A,关越于是也兑现承诺,带他去玩。
“我要求告。”天和在教堂的告解室里说,“我爱上了我的哥哥,一个不可能接受我的感情的人。”
“世间的爱,总是难分难舍的。”神父在隔间里说,“亲人对彼此的依赖、人与人得以联系的纽带,本质上俱是一种,你要学会理解自己并解开自己的心结,孩子。”
天和说:“可我必须尊重他,尊重我们之间的情感。”
神父说:“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如是,你早已有了答案。”
天和沉默片刻,说:“这是有罪的么?”
神父:“人生来皆有罪,这不是你的错。但你可以试着用另一种角度来看待它。”
于是他决定,这次旅行回来后,就以学业为由,搬到学校去住宿舍,并试着找江子蹇为他介绍一个男朋友,也许这能起到作用,让他慢慢地放下关越,回到他们最开始的状态里去。
否则天和不知道以后要如何面对关越、面对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