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瞥了她一眼,笑着说:“罢了,替什么替,起来吧。”
萧珩已经跪下了,听到这个,拜了一拜,起来了。
顾穗儿有些迷茫地看向萧珩。
听老夫人和皇后那意思,好像这一切都是因萧珩而起,是萧珩让他们来的?
可是她不想啊,于是她咬唇看着他,轻轻摇头。
他的神情依然清冷,面上淡淡的并没有什么神情。
不过也许是顾穗儿习惯了这样的他,她竟然觉得,看到这样的他很亲切。
哪怕依然双眸幽深到没有任何温度,她也不觉得怕了。
比起他来,她觉得旁边笑着的那皇后才更让人害怕呢。
仰望着身边这样的他,她就一下子安心了。
有萧珩在,他一定会护着她,也会保护着他们的小蝌蚪。
不管这些人是什么人,要做什么,她都不害怕了。
不害怕的顾穗儿,突然什么都无所谓了,她坐在榻上,像局外人一般看着这一切。
皇后娘娘,老夫人,还有皇后娘娘身后的昭阳公主。
她想起了小时候,镇子上有钱人家娶媳妇,便搭了台子唱戏,她们会在晚上结伴跑去看。
戏台上,也是有男有女,有皇上有皇后还有公主,穿着五彩斑斓的衣裳,你唱唱我说说的。
一切正如眼前。
她安静地坐在榻上,捧着肚子,沉默地抿着唇儿,看这出戏会怎么唱。
旁边的萧珩看着卧在榻上的顾穗儿,却是微怔了下。
刚才那一瞬间,她仰脸望着自己的样子,茫茫然的,好像自己是她所有的希望。
她身子娇弱,心思单纯,性情懵懂,对周围的一切人和事都是那么陌生。孤身一人进到这侯府之中,卷入了这皇室是非中,她还能依赖谁。
萧珩垂下眼,抬手碰了碰她的手,示意她不用怕。
她却抬起头冲他笑了笑,软软憨憨的,好像那意思竟然是反过来安慰他。
他默了片刻,转过身,看向这边的皇后。
“昭阳,你还不给顾氏赔礼。”
就在这时候,皇后突然这么说道,声音严厉。
旁边的昭阳公主顿时红了眼圈,委屈地看了一眼床榻上的顾穗儿。
“她根本没事儿,她都是装的!我看她好得很,还故意不下来给母后行礼!”昭阳公主不满地大嚷道:“也就一个妾,还有脸让萧珩代为行礼?她先当上正妻再说吧!”
顾穗儿有一点心虚,她确实是没事,就是肚子太大下榻不方便,如果有人扶着她下去,她能立即在外面庭院走两遭。
于是她低下头,没吭声。
皇后听得这话,却是顿时沉下脸来:“昭阳,胡说什么,你也太不懂事了!顾氏身怀六甲,你竟然要推她下水,这么冷的天,万一有个好歹,你怎么担当得起?”
昭阳公主听了,昂起脸来,却是反问道:“不过是个寻常村妇罢了,我也不是故意的,是她自己站不住掉下水去,难道我堂堂天家公主就担当不起?还是说路边随便一个宫女落下水,都要我堂堂金枝玉叶来赔礼道歉?”
皇后无奈,之后厉声道:“她肚子里怀着的是阿珩的骨血,如果出什么事,你怎么向阿珩交待!”
昭阳公主不明白了,她无辜得很,冲口而出:“不就是个孩子吗,我可以替萧珩生的啊!”
她这话一出,所有的人顿时呆住,就连皇后,都不知道接什么话了。
就连安嬷嬷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