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小门派眼巴巴望着便罢,连在武林上久负盛名的一些世家子弟,也忍不住去向家中长辈禀告。
反正齐周灵虽然看着骄矜,却不似出身多高,比武时身旁并无几个家仆,只与一个戴着面具的黑发少年人比较亲密,似是齐周灵的长辈——那少年也被心有盘算的宗门偷偷调查过,可惜少年早早便被淘汰,可见根骨实在太差,要不然这些小宗门也是愿意吸纳,以笼络人心的。
被小辈回禀的各门派掌门,皆是一幅讳莫如深的模样,将旁边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训了一顿。
“那小孩你们别得罪……”这些人老成精的老狐狸似笑非笑道,面皮都紧绷着,“他来头大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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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头极大的那位龆年小孩正在擂场上比武,越到后面,所遇的对手便愈强。
如今已到第六日,场上皆不是寻常人物。譬如现在,齐周灵对面是一名异邦人,出手狠辣利落,同样也是十七连胜到如今的人,在东西武林中尤为打眼。
只是与寻常外邦人着装不同,他全身用灰色布条包裹得严实,密不透风,只露出一双浑浊眼睛来。
虽然看上去穿着累赘,这异邦人动作却极快,武器为一条精钢铁链,似活物一般,诡异灵活。只是齐周灵武功路数颇得他父亲真传,对这类左道伎俩最是相克不过,最后竟是险胜一筹,只手臂上被割出一道伤痕来——相比起来,他对面的异邦人更是狼狈不已,灰色布条上渗出血迹来。
连胜第十八局了。
因方才的比武激烈,血脉沸腾,齐周灵也有些平息不了急促吐息。他将剑一收,手腕微抖着,显然也是用尽气力,到强弩之弓的境地了。只是少年人好面子。那眉眼之中亦是不可一世的傲气:“承让了。”
“你武功倒是很好,”齐周灵一脸平静,只眉眼微挑,流露出一抹不怀好意,“让我知道,你们异邦人也不是各个都是无能之辈。”
到了今日,只要是输一场便是被淘汰了。
那异邦人目光阴鸷而屈辱,正准备离开,却听到齐周灵挑衅,竟是猛地转身,抽出身上的布带,扬袖间,一团绿色雾气拥簇着向齐周灵扑去。
众人还皆未反应过来,谢虚原本神色淡然地在一旁旁观,见到这一幕刹时间站了起来,目光冷冽无比,拍出一道掌风。
齐周灵正是疲累之时,他的耐性终是比不上长他许多年岁的成年人的,在反应过来时,只运功勉力抵挡,好在那团看着便不祥的绿色雾气,扑到面前时,却是生生散去许多。
可他遮挡的衣袖却被毒雾腐蚀,连着被内力止住的伤口,也骤然裂开,淅沥地滴落鲜血来。
少年人的脸色微白了些。
旁观的几位评判长老,见着变故立刻面色微变,上场将剩余一点毒雾驱散,又擒制住那异邦人。其中一白须老道怒斥道:“比武已经结束,为何还出阴招伤人,你可是不将我们放在眼中?”
另一人又道:“比武场上生死不论,可下了比武场上做出这般行径……便你是异邦人不懂中原武林的规矩,也要押解进思过牢中受罚。”
那异人却是冷笑:“受罚便受罚,只怕你们也只能关上我两天了……”他话说出口,却是猛地一抖,死死抵住唇舌,看上去竟有两分痛苦神色。
听到他这样嚣张的话,中原武林莫不愤慨。倒是谢虚眼中森冷,目光微一沉。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