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气!”年轻公子脸色难看极了。
旁边几个小姐公子倒是没说什么,但脸上不悦的情绪也是摆在那里。
“京城脚下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了?”自己男人一死,之前跪在他身边抱着孩子的妇人立马发了疯,不顾孩子哭昏过去,直冲到年轻公子面前,被几个随从硬生生压住,嘴中绝望地尖叫着喊,“你们把我夫君的命还回来,把我夫君的命还回来啊!”
她伸着手往年轻公子的方向胡乱挥着,仿佛是想叫他一命抵一命,年轻公子脸白了白,身下的马儿突然受惊般前蹄抬起,狂躁不安地原地踏着步子。
年轻公子勒紧马绳稳住身子,气急败坏地说:“这个疯婆娘!你们快把她远点!”
“给她点银子赶紧打发了!”
“就是就是,安宁公主的赏菊宴去晚了,咱们怕不是又要被笑话了。”
“走了走了,这大清早的闹这么一出,兴致都快要被败尽了。”
仿佛是怜悯般地从袖子里扔下几锭银子在发疯的妇人面前,几个公子小姐扬了马鞭就不管事地往前跑了,剩下几个随走到妇人身边,捡起银子动作强硬地塞进对方的手里说:“赶紧拿着银子把你男人给葬了吧,剩下的银子就当是我们公子心善补偿你的,毕竟最开始就是你们的不是,哪条路不好走,偏要朝我们公子马蹄上撞呢?”
随从一番话下来直接颠倒了黑白,好似将那死去的男人说成了碰瓷的。妇人愣愣地看向那说话的随从,仿佛失了理智般,伸手就朝随从身上猛抓过去,恨声道:“这天子脚下果真没有王法了?你们撞死了我夫君,我要你们替他偿命!”
随从没避开,被妇人抓花了脸,一抹一脸血,直接抡起胳膊就要往妇人的脸上扇一巴掌。
“你说要王法?那老子在这里就告诉你,这皇城脚下,宁家人说的话就是那王法!”随从扯着妇人的头发,低声在她身边道,“要是识相的就拿着银子滚,你要是不识相……”
还不等随从撂完狠话,一队亲王规制的车架就缓缓驶了过来。
“哟,这么热闹呢。”许小眼下了马车,似笑非笑地看着随从,“咱家耳朵有点不好使,刚才仿佛听到有人提到‘王法’二字?怎么着,咱们大晋的王法,难不成就是你们这般以多欺少,一群大男人围着欺负这小妇人?”
随从眼尖地认出静王车架,面色不由一变,谄笑着送了扯着妇人头发的手:“公公许是听错了,小的这不过是在替主子教训走路不长眼的……”顿了顿他又小心看向马车,“若是惊扰到静王殿下,可真是小的们的罪过了。”
“哼。”许小眼轻哼一声,“既然知道是惊扰,还不赶紧滚?”
“是是是,小的们立刻滚,立刻滚。”
随从们头上溢满了紧张的汗珠,生怕下一秒一个不好就冒犯于静王殿下,慌忙朝马车行了一礼,翻身上马就头也不回地溜走,只剩下颓坐在地上面色愣怔呆滞的妇人。
“大公子,人都走了,您看这妇人跟孩子要怎么办?”许小眼撩起车帘。
白果紧抿着双唇,眸色担忧地看向妇人:“许公公,可不可以……先找人把她们送进城里?”他心下有些说不出的难受,气那飞扬跋扈的世家子弟不把普通百姓的人命放在眼里,又觉得就算自己碰见了,却似乎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靠着静王殿下车架的威仪才能唬得那些人离开。
“大公子只管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