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也是切莫叫李姨娘又或是赵姬等妾室趁机抢了掌家权去。
赵姬对玉枝的心思摸得门清儿,白果又怎么能不明白?他不过是个转年便要出嫁的双儿罢了,便是掌家权一朝被他捏在手里几日,也不会让主院之人有所忌惮。
可就是想的越明白,白果才更不乐意。
赵姬见他情绪不高,伸出手指点点他的额头,轻笑道:“大公子若是觉得心底不舒坦,便不需去应那几个丫鬟的话。”
白果慢慢说:“那……就不答应她?”
赵姬轻轻颔首:“不仅答应,赵姬还望大公子能将此机会留给赵姬呢。”
白果一惊:“你……是想与……”
“嘘。”赵姬手指竖起在唇边,笑着说,“毕竟何姐姐如今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赵姬身为妹妹,又怎能不替姐姐分担一些烦心事?”
白果默然。
两人话罢,赵姬翩然离去。
白果望着赵姬的身影消失在定安居院门口后,又将目光落在玉碟上的葡萄串上。
他摘下一颗,去了皮,含进嘴里。
末了,偷偷红了脸。
雨霖宫里的惠妃被贬为惠嫔,便意味着往日的宠妃似乎已经失了大半圣宠,而丽嫔亦被禁足,张贵君缠绵病榻,荣妃年纪大而少有承宠……高位妃子们的种种“让道”似乎叫一些低位分的嫔妃看到了某种机会,连连开始耍着手段在晋元帝面前露脸表现。
晋元帝本便心烦,见那些宫妃还不识趣地往上凑,一脸数落了好几个,后宫这才消停下来。
“皇帝似乎已有许久不曾临幸后宫。”赵太后在晋元帝来请安的时候面有忧色,手指间搅动佛珠道,“可是身有不适?”
“未曾,”晋元帝垂眼喝了口茶,缓声道,“是儿子这几日忙于朝政,疏忽了后宫。”
“哀家听说你这几日接连斥责了几个不懂事的。”赵太后叹口气说,“哀家知道那几个本就不得你喜欢,而原本得你喜欢的,却又做了叫你心烦的事……哀家不懂前朝之事,就不多说什么,不过皇帝你瞧瞧这皇后去世后,后宫里头妃子七零八落,张贵君又是个撑不起来的……”
“母后有什么话便直说。”晋元帝拧眉道。
赵太后侧靠在软塌上,顿了顿又说:“哀家是想着皇帝若是不爱宠那几个妃子,倒不如提前将先前那几个纳入宫里的秀女都给册封了,也不用一定等到年后,毕竟国不可一日无君,可后宫也不能一日无后不是?”
晋元帝揉了揉眉心,垂了眼道:“母后的话,儿子会仔细考虑。”
从康寿宫出来回勤政殿的路上。
晋元帝坐在御撵上脸色看不出喜怒。
旁边,老太监赵林跟在御撵旁,正专心看着路,却听晋元帝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赵林,你替朕去召来前些日子在雨霖宫门口遇到的宫女,朕今晚便歇在勤政殿。”
赵林一惊,连忙应下。
晋元帝在位第二十四年,十一月中旬,召临雨霖宫宫女宝杏侍寝。
次日,有帝言道,此宫女子形容颇肖先皇后,遂封其为才人,赐居临水殿,一时宠爱非常。
同年十一月底,雨霖宫惠嫔无故掌掴宝才人,帝大怒,遂贬惠嫔为贵人,撤其封号,命其闭门思过三月整。
而与此同时,十二月到来的第一天,昌平伯府门外却迎来了一堆不速之客。
卫西洲骑于枣红色的高头大马之上,居高临下地对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