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花厅一出来,先前一副乖巧模样的赵清伶先发了话,语气里满是好奇地打量着白果道“卫良阴,这就是你表弟就是那个被将军闹得家里从侯府降成伯府的白家大公子”
听听这双儿嘴里都是说的什么话
难听不难听
卫良阴内心咬牙切齿,面上却皮笑肉不笑道“是,白果正是我家表弟,不过白家被降爵,那是因为侵吞我卫家家产,罪有应得,什么叫我父亲闹得”
赵清伶吐吐舌头,皱着脸蛋,娇哼哼说“卫良阴,我也不过是随口问问而已,你语气那么凶干什么”
卫良阴笑意快坚持不下去,特别想举起拳头把赵清伶这张在他看来虚伪至极的脸皮给砸掉。
白果与卫良阴相处几天,大抵是吃透了卫良阴的脾性,见状不好,他按住卫良阴的手腕,眨眨眼看向模样清秀可爱的赵清伶,慢声说“表哥与人说话语气素来如此,你与他在边关相处这么多年,竟还不知晓吗”
言下之意就他故意找茬咯赵清伶一窒,心虚地嘟囔一句说“你懂什么呀,他一个双儿,整天嘴里打打杀杀,脾气还凶,更与男子混在一处,丢的可是我们双儿的脸他是将军之子,不想嫁人,也不在乎自己名声,可我们还想嫁个如意夫君呢。”
卫良阴可道是气坏了“我又不是你家的双儿,怎么就丢了你这个双儿的脸了”
旁边一直没吱声的孙幼茗在这时出声道“旁人只看你镇日与军中男子厮混的行径,都道是军中的双儿都是没脸没皮的货色,对,你是卫家人,自然没人敢在你面前嚼舌根,可我与清伶不过是小将之子,他们这么说,便是连我们的名声捎带了,我们又能怎么办”
卫良阴脸黑说“什么叫厮混我与他们比武是在武场上正大光明比试的,输赢靠的都是自己的真本事你且告诉我是谁拿这事儿说嘴,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孙幼茗抿嘴说“你瞧你总是这样,哪有一分双儿该有的模样”
白果闻言,又见他说话文文弱弱,脸上更是擦了脂粉,描了细眉,行肖女子,不禁问他“孙公子,双儿该是有什么模样”
孙幼茗看他一眼,细声道“自然该是同女子一般,在家从父,外嫁从夫,夫死从子的,像是卫公子这般行事,是放浪且有违妇道的,若放在民间,就该是自缢、浸猪笼的下场。”
白果拧眉,总觉得这话不对。
可京中风气想来如此,他也不知该如何反驳。
卫良阴却是“呸”了一声,冷声道“你作为明威将军之子说出这话来就没一点儿心虚若是如此,我且问你当初在军中参军的双儿跟女子们该如何自处他们都是上阵杀敌拿了实打实军功的将士,现在叫你这么一说,军功拿完是不是就该回家找根绳子吊死算了可真是好一招过河拆桥的做法。”
孙幼茗没想他会这么说,脸色一下涨红了,半天憋出一句“这、这不一样。”
卫良阴却只冷哼一声,不再与两人辩驳。
话不投机半句多说的就是如此。
四人在院里一处遮了避风帘的亭子里坐下,丫鬟嬷嬷们奉上瓜果热茶,又给几位公子一人塞了一个手炉,这才在亭外候下了。
卫良阴拉着白果坐在一边,孙幼茗与赵清伶两人挨在一处,泾渭分明。
许是还惦记着早间那一枚酸橘子的事儿,白果见气氛冷凝,便伸手剥了个品相不错的橘子,自己分下一瓣橘肉,待卫良阴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