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她房间出来多长时间了？”宋佑辰问。

    “半个小时左右吧。”张妈道，她刚才忙着做早饭，牛奶杯放在外面桌子上忘了拿进去洗，现在看到了，正要洗。

    宋佑辰嗯了声，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散发着喜悦，他对张妈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让造型团队在楼下等着，他则捧着婚纱上去二楼。

    打开门，见到少女躺在床上，双手交叠放在腹部，神色平静。

    宋佑辰唤她：“唐唐，你快起来，你看，这件婚纱漂不漂亮？”

    他走到床边，将婚纱披在她身上，俯身去吻她的脸颊：“唐唐，你看你披着婚纱样子真好看，赶紧起来，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想睡的话，等婚礼结束再睡好不好？”

    女生的肌肤还带着温热，对他的话却无动于衷，像是没有听见。

    宋佑辰以为她还在生气他昨天晚上那么对她，伸手去刮她的鼻子：“唐唐，真的不会有下一次了，我对天发誓。”

    “还有薛文茵，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到时候她会向媒体解释清楚，从头到尾，我想娶的人一直是你。”

    她还是没有睁开眼，宋佑辰笑着去牵她的手，然后……所有喜悦戛然而止。

    ——她的手很冰，甚至已经开始僵硬。

    宋佑辰眼底还带着来不及收起的温柔和欢喜，他身体僵住，许久，才重新笑了起来：“……唐唐，听见哥哥的话了没有？”

    “今天是我们的婚礼，我们要结婚了——不，我们已经结婚了，你看，这是结婚证。”

    他掏出红色的本本，举到她眼前：“唐唐，你睁开眼看看好不好？就一眼，就一眼就好。”

    “我不打扰你休息，你要是累了，我就把婚礼延后，差一天半天无所谓……”

    他再次去碰她的脸，这一次，不再是温热的肌肤了，而是开始泛凉，变青。

    他将手放在她的心脏位置……没有跳动，平静得让人绝望。

    怎么可能……

    他明明已经把她活动范围内的所有东西全都搬走了，连吃饭都有张妈看着她。

    她不可能接触到任何有危险的东西的。

    她不可能会出事的。

    宋佑辰俯身吻她，声音都在颤抖：“宋糖，你醒一醒。”

    没有人回应。

    直到开着通风的窗涌进了风，将少女枕在身侧的一张纸吹了过来。

    白纸附在宋佑辰身上，他扯下来，看到上面几行娟秀的字。

    ——哥哥，我十八岁生日那天许的愿望是这辈子想当你的新娘，可是我等不到那天了。

    ——哥哥，我好累，再见。

    纸张上面还放着一条红色的绸绳，几条红线织成一股，上面原本坠着几颗金子打造的圆形的球状物，只是现在那些金子不见了，红线也被拆得散乱成一团。

    这是她十八岁生日那天，他让助理去定了一套珠宝给她当生日礼物。

    当时他并没有半分真心，所以礼物也不管合适不合适，只管拿最好最贵的。

    一整套下来价格不菲，珠宝店的经理便送了一条红绳手链，和珠宝放在一起。

    助理见他不上心，也跟着不上心，连查看一下都没有，就直接拿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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