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在谢朝时就是这样。我以为重要,不管先生心中怎么想,我就要去做。我总觉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先生好,从不曾问过先生是不是真的需要……”
衣飞石的忏悔中带着无法压抑的焦虑。他反省自己有记忆以来的所作所为,几次与谢茂冲突,闹出偌大事端,都是因为他在自认为紧要的事上先斩后奏、欺上谋划。
从谢朝到新古时代,荡神击中没头没尾的九转迷心种子……件件桩桩如此。
唯一没想到的是,在那段失去的记忆里,他犯的居然仍是同一个毛病。
“这不是你的错。”谢茂不能认同他的想法,不断轻抚他的背心充作慰藉安抚,“若你和我有一个平等有效的沟通渠道,你不会为了沟通失败而付出代价,那你我之间很多误解都不会发生。”
“你想一想,你和我所有的不沟通自行其是,是不是都是因为有些事你告诉我了,我若不肯应允,你就绝对做不成?”谢茂一直想和衣飞石聊聊这个问题,可没头没尾地,突然旧事重提,反倒容易被衣飞石误认为他在翻旧账。既然时机不合适,谢茂也就按捺不提。
从前谢茂也很为衣飞石的擅自做主生气,有时候甚至会赌气地想,你这么作,就不肯和我说,就要自己脑补一个事端自己去做,吃了亏也是你活该,自作自受。
随着他对旧事了解得越多,对君上的地位权势理解越直观,对衣飞石的处境越体恤,就越来越觉得有些事情不是衣飞石性子轴,而是真的面临泰山压顶之时,有几个人能喘得过气来?
衣飞石在这段感情中一直很被动,他所拥有的自主权少得可怜,就如刚刚看见的局面,他那么掏心掏肺地想要对君上好,甘愿为君上付出一切——还是得先求君上准许,他才可以“牺牲”。
如果君上不允许,他想给出这一份“好意”,也是弥天大罪。
他敢去和君上商量这件事么?正如他所说,一旦他去问过君上,君上就会陷入两难之境。而这件事一旦过了明路,被君上裁决为不许做,他就再没有做成的一丝可能。
看上去他有选择,他可以去和君上商量,一起商讨对策云云……
实际上,他没有选择。
他想做这件事,就得死死瞒着。一旦泄露事机就必然失败,没有任何悬念。
谢朝的谢茂还会捂着额头怒斥你为何不信我,我爱你这么多年,竟也将你捂不热。到如今谢茂已经不这么想了。他很明白,小石头不是捂不热,是早就烧得滚烫,烧得滚熟,将自己装盘端上了桌,任凭他取食。
——衣飞石面对他的时候,没有一丝抵抗之力。正因如此,但凡衣飞石还有半点自我意识,做事时就会避着他。不避着他,衣飞石根本做不成任何与他意见相左的事。
谢茂不认为这是衣飞石一个人的错。
他认为他们最大的麻烦,在于他和衣飞石之间没有平等有效的沟通渠道。
衣飞石几次弄出事情来,问题症结都在于他们这段先天缺憾的感情处于不平等。作为关系的主导方,谢茂甚至认为他应该担负的责任比衣飞石更大一些。这绝不是衣飞石性子轴才闹出来的毛病。
可是,现在仍旧不是谈这件事的好时机。
不管谢茂如何耐着性子安慰,衣飞石满脑子都是君上对督善天尊说的那句话。
——君上问,你就不曾问问我,我是不是需要你们救?
衣飞石所有注意力都在君上身上,他看得很清楚,说那句话的时候,君上眼神冰冷,充满了厌恶与不耐。那绝不是单纯
针对督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