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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风流尽伤
    就在冷风过堂的回廊上,一下接着一下,巴掌声从未停,来往众人皆是目不敢视一身绛紫华衫的炳王。

    他只是站在那儿,便威势迫人。

    等到越则炳看着挨打的那人闪过一丝怨毒,嘴角流下鲜血,这才满意,出声止了,“停手吧。去告诉內监总领,说是本王的命令,今后你便由他管着。”

    挨打的那人立刻叩谢炳王,而打人的那名小内监大惊失色,连连叩头求饶,方才自己每一下都是下了狠手,如今自己被他管着,止不定会被怎么折磨。

    越则炳才懒得理那小内监心中的惶恐,他从刚开始就是这般打算,何必脏了自己的手去收拾两个奴才,光他们自己窝里斗就够是一出好戏。

    打人的人可会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百般欺负的人会反身调换,握住自己的生杀大权?被欺负的人有朝一日握住了权柄,会用什么手段报复,谁又知道?

    天依旧冷,吹得这宫中的鸟儿都叫不出半点声响。

    离开回廊,越则炳向着德妃寝宫走去,都想看自己的笑话,好啊,那就看,看最后是谁笑话了谁?

    ……

    两乐殿的婢女认真在殿外干活,手脚动作都放的极轻,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去打扰德妃娘娘。每日卯时三刻,德妃都会一个人跪在佛前焚香诵经,不许任何人打扰,更何况今日炳王也在里面,伺候的人越发小心。

    跪在蒲团上的越则炳从不信这些神佛之说,往日母妃也不强求,但今日不知怎的,一进殿内便被母妃拉着跪下,同她一道诵经。说是诵经,其实也只有德妃一人手握佛珠,轻声诵念,越则炳不过是跪着陪个场子。

    直到最后一个字念完,德妃才慢慢睁开眼睛,将自己手抄的心经轻轻丢到火炉里,烧了个干净……

    檀香还未燃尽,一丝青烟绕着法儿的在屋里晃荡,配着火光,亮的人心燥。

    “你可知为娘今日诵的是什么经?”

    “母妃知道,儿臣对这些向来不开窍。”越则炳轻笑回答,只有在面对德妃时,他才会是真正从心里恭顺孝敬,即便在燕皇面前,也不过假装。

    德妃刚伸出手便被越则炳扶住,看了眼自己的儿子,德妃温柔一笑,一齐起身,坐到红木木榻上,缓声道:“为娘平日读的都是《妙法莲华经》,今日读的是《心经》,这一卷虽然短小,但里面的佛理却是深奥,知道为何?”

    越则炳摇头不知,但德妃眼中深意渐浓,看了眼越则炳,沉声道:“心经清心禁欲,这一卷是特意读给你听的。”

    笑容僵在脸上,越则炳挑起眉头,语气中露出几分轻蔑,“母妃何意,儿臣不知。”

    “左右不过两个奴才,罚了也就罚了,但你整日在府中喝闷酒,伤的可是自己的身子。”

    德妃说的轻描淡写,可这背后的门道一细想,便让人觉得后背发凉。不过一刻前的事儿,现下已传入德妃耳中,更不说其他在这宫中手脚通天的人。宫中无小事,一丁点的芝麻事都能长着脚飞似的跑遍整个皇宫。

    禁宫无秘密,即便是有,也只能被带进棺材,一张口,便是错。

    德妃瞧着越则炳拧着眉头,不肯说话,轻叹一声,这孩子自小便是这样,受了委屈就不张口,只是把眉头攒的生紧,看的人心疼。可即便如此,有些话德妃还是要说:“母妃知道你近来在朝中尴尬,心中憋闷,但身子是自己的,切不可糟蹋。从前只有个煜王,如今有冒出来个溱郡王,安蔚仪倒是生的两个好儿子。”

    说到这儿,德妃笑出了声,只是这笑意不达眼底,透出无尽的嘲讽。

    越则炳抬头看着,声音有些清冷,沉声道:“母妃可是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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