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越则炳这些天来终于有了反应,只是这声冷哼却满是不屑,御史参奏,参谁,奏谁?
“旨意是父皇下的,本王做什么准备,章伯鹤要劝谏的也是父皇。”
“父皇的秉性,三哥难道还不清楚?”他们的父皇高高在上,决不许有任何人对他有丝毫质疑,即便真的是错了,被推出去认错的也只能是别人,越则煜不相信被圈了这么久的三哥到现在还认不清这一点。
越则炳了然一笑,笑中颇有些心酸,他怎么能忘了自己为父皇的错误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他怎么能忘了母亲因何而死。
他想登位,为的将越则煜压在脚下,为的是让所有人看到他才是赢家,所以母亲用性命成全了他。可那个位子对越则煜又意味着什么?越则炳知道这么问不妥,可不知怎得,他还是问出了口,想知道答案。
“四弟,皇位对你意味着什么?”将手中的黄纸点燃,放到火盆之中,盯着燃烧的火焰,越则炳问出了困扰他许久的问题。
嚣张的火舌终于将最后一丝枯黄所舔舐,完整的焦黑蜷缩在铜盆之中,无风,无声,灵堂之上没有人应答。
没有听到问题的回应,越则炳一声冷笑,不愧是他谨慎的四弟,只怕自己方才的问话在他看来不过是一个圈套,看来这守灵把自己守傻了,竟然指望和越则煜说说真心话。
“你既有顾虑,那我方才的话你便当作没听到吧,只是这里是我母亲的灵堂,我不会让此处沾染半分污秽。”
自己在龌龊,也不会在母亲的灵堂上耍些手段。
越则煜皱眉,想要解释,“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
“有半分血缘,也能算作亲人。只可惜你我,还有大哥,二哥,五弟,甚至还有我们敬爱的父皇,虽是大燕第一父子,第一兄弟,可还不如街头那些寻常人家。大哥是嫡子,生来便是储君,虽是护着我们,可和我们说话也只说三分,二哥是善良,可没有父皇的命令也从不会主动靠近大哥半步,因为无论出了何事都会成为别人口中的谋害储君。你和五弟自然也不用说,安贵妃日防夜防,就怕我母亲对你们兄弟下手,当然,我们也没少防着你们。”
“天子家,无兄弟,无父子,我们生来被比较,被评价,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被父皇选中,为了那个位子,身边所有人都在撺掇我们兄弟相争,所有人都在告诉我们应该怎么做,我问那一句不过只想知道你的想法……”
越则炳站起身来,点燃一炷香恭敬的敬奉在德妃的灵位前,背对越则煜站着,“防人之心不可无,何况是面对我,也对。或许只有在尘埃落定的那一日,你我才能真正像真正的兄弟那样说说心里话吧。”
说完这最后一句,越则炳便不在开口,许是一个人守着母亲灵位太久,脑子都乱了,看着灵位上他亲手刻的字,越则炳笑笑,您既然喜欢听儿子叫您母亲,那以后我便一直这么唤您,没您在身边,连个听我说话的人都没了,您瞧瞧我都蠢到和四弟诉说烦恼。
直至越则煜走出炳王府,坐回到马车上,他都不曾在开口说一句话。
打量着煜王的脸色,林子朝皱眉,他今日和煜王一起到炳王府,除了祭拜之外,也是想看看炳王府外的动静,可王爷为何回来时像丢了魂一样,莫不是王府内发生了什么?
“王爷,您可还好?”
越则煜没有听到林子朝的询问,此刻在他脑子里一直在想三哥的问题,皇位对他到底意味着什么?他为何要去抢那个位子?
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