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蔚仪如何不知其中厉害,转眼便抓住了关键,“那人和昭儿有什么关系?”
“两天前那人和郡王当街起了冲突,说是郡王害死了他在宫中当内侍的弟弟,他要替自家兄弟和大燕百姓讨个公道,还说郡王要对前些日子的雪灾负责”
看着安贵妃攥紧的拳头,堇榕也不敢再说下去,作为贵妃身边的心腹,郡王究竟做了什么她也能猜到一二,现在惹恼了贵妃可不就只是毁一张脸那么容易了结。
“这话是当街说的?”
“那人说了个开头,便被王爷一脚踢飞,没在说下去。”
“昭儿身边的暗卫呢,就这么看着,还留了活口?”
“王爷下了令,不许人跟着。”
“昭儿呢?被人摆了一道,也不知道善后?”
堇榕犹豫再三被安贵妃狠狠瞪了一眼后,小心的开口道:“王爷是和穆英一起出门的,那人说完后,穆英扭头就跑,王爷为了追穆英就让那人跑了郡王府传来消息,说当晚郡王确实派人找过那人的下落”
找过人,或许就能解释那人为何重伤致死,越则昭似乎并不是那么清白。可这话没有人敢在安贵妃面前说出口。
“本宫就知道留她就是个祸害!”几乎快要咬碎了牙,安蔚仪根本不去考虑越则昭是否无辜,她只想找人“问罪”。
“那个付扬之是什么来头,昭儿也敢抓?”
“听说是个寒门子弟,被冯大学士从百家壶汩上选出来的。”
“这种人怪不得不懂规矩,上不得台面。煜王呢?让他先把人接出来,昭儿怎么能在牢里过夜?”
“王爷在三天前出城去巡防了,还未回城。”
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安蔚仪心中窝火,下了床,径直准备走出寝殿。
堇榕瞧着连忙劝阻道:“娘娘,去不得,您还是个病人。”
这一声提醒让安蔚仪迈出的步子生生又收了回来,燕皇刚刚才走,她现在出去不就是前功尽弃。可恨,安蔚仪握紧拳头,只叹自己作茧自缚,不能有所动作。
心中再是气极也是毫无用处,这一点安蔚仪早已明白,冷静下来后,开口道:“给国公府传话出去,让安郡公无论如何先把人接出来,昭儿的名声不能有损。本宫不信,鸣冤鼓十年不响,到了此时就会这么凑巧!”
安蔚仪已经认定有人做局要陷害越则昭,她要把伤害降到最低,可是没想到堇榕低声回禀道:“消息一传出,燕都府尹就去接人,可那个付杨之就坐在大牢门口,说什么也不肯让开”
“放肆!谁给他的胆子,无凭无据就冤枉皇子,就凭这一点,本宫就能治他的罪!”
“也不是无凭无据。”堇榕小心翼翼的掂量着措辞,“付扬之刚刚把证据送进了御书房”
什么安蔚仪的目光瞬间转向御书房的方向,这么说已经有两个时辰了,圣上知道昭儿被关进大牢却没有要放人的打算,这意味着什么,会不会圣上真的怀疑昭儿?
如果说安蔚仪刚刚的怒火来自付扬之“不懂规矩”的冒犯,那么现在她只觉从脚到头蔓延着深深的不安,是谁陷害昭儿不重要,重要的是圣上会不会将这份诬陷当做事实。
“告诉海占,一切如常,但让他紧醒些,这几日少不了人打听。”
“宫里的事奴婢明白,可宫外娘娘打算怎么办?”
安蔚仪眯了眯眼睛,看着御书房的方向,沉声道:“静守”
“咔哒”一声,钥匙和锁芯相碰,门吱嘎而开。
来人看了眼桌上的饭食纹丝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