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父子怎会落得如此地步,越崇心里长叹,看到越则炳眼中的落寞,他的心也揪的生疼,难得从父皇眼中看到柔情竟让越则炳为之一愣。
还想再说些什么,越崇却看到越则炳再一次走近向他伸出手。
他是要杀了自己吗?他敢杀父弑君!恐惧与气愤瞬间冲淡了心中的惋惜,越崇看向越则炳的眼中再一次充满锐利。
见到熟悉的眼神,越则炳淡淡一笑,嘲笑自己方才竟有一瞬以为他的父亲会有改变,伸出手将越崇抱到床上,盖好被子,轻声道:“这才是你,永远充满着怀疑与提防。”
“您知道我最喜欢什么?我其实最喜欢写话本,一只笔,一张纸,却能画出南海蛟龙,涂出九天神仙,勾出世间红尘,没什么是不能去想不能去写,什么都有可能,多有趣。小时候我就想着以后喝着一壶酒泡在戏班里,看着台上演着自己写的话本,多好。而且我写的好像还不错,小时候随便写的东西流到宫外,还挺叫座。”
想起往事,越则炳脸上难得见到一丝发自真心的笑容。
“哼,你身为皇子怎能沉迷于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听到斥责,越则炳没有意外,“当初您撕那些东西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您骂我玩物丧志,把这些东西带进宫来,其实我没敢告诉您,那些都是我写的。”
越则炳再一次想起当初,他跪在地上,看着满地的纸片,说实话,心里挺疼的。
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酸楚强压回去,“本来我也可以当个闲散王爷,帮您守住这江山,可惜您没给我这个机会,就像任何一次。”
“你举兵谋反,手足相残,现在还想把罪责推给别人?”
“恪王兄没做您都给他扣上这个罪名,我做了还得到皇位,算起来,我不亏。”
越崇拽紧被子,挣扎着怒道:“你和恪王一样,都是大逆不道!”
越则炳挑眉一笑,眼中冰冷,“二哥做没做,您心里不是最清楚?”
离开床边,越则炳将手搭在门上,回头看着越崇再一次摔下床,头发凌乱,全然没有往日一国之君的威严。
“成王败寇,这是我自己悟到的。”
留下这句,越则炳开门走出房内,越崇无力的垂头,想用胳膊撑起身体,却再一次摔在地上,颓败无力。
……
一份份罪证甩在众人面前,溱郡王打入皇宫大家都亲眼所见,煜王抗旨不遵已被乱箭射死,就连桂嫔所怀龙胎也在宫变之时流产,现在一众皇子只剩炳王,圣上抱恙不见众人,文武百官听着内侍宣读圣上亲诏,没有敢质疑坐在龙椅上的炳王。
“……着炳王继位储君,代理朝政——”
“微臣领旨——”
越则炳看着下面跪拜的众人,心中满意,母妃,儿臣会把我们失去的都拿回来。
“老臣有奏——”韩相出列,开口道:“圣上抱恙居于御书房,至今未见一人,请炳王让大家见圣上一面以定江山。”
“韩相是在质疑父皇诏书?”越则炳不悦的挑起眉头。
“老臣不敢,只是事关国体,万不可轻率,还请炳王让众臣见圣上一面。”
韩相的话让朝堂上多了一丝议论,从宫变至今没有人见过圣上,说一点都不怀疑那是假的。
越则炳转了转手中的扳指,笑道:“既然韩相担忧父皇身体,自可入宫一见,只是太医吩咐父皇需要静养,不如大家等在殿外,由韩相一人入内探望,可好?”
“如此,老臣遵旨。”韩相点头,退回官列,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