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艽有了, 还不到三个月, 怀相平稳,暂时还没有任何不妥之处。
其实两人暂时是没打算这时要孩子的, 所以秦艽一直喝着药, 是阿朵给配的药,药性温和,一月之中只用在月事前后吃几日就可, 以前是汤剂,后来被阿朵改成了丸剂。
偏偏就是因为太方便了,前阵子太忙,以至于秦艽忘了吃药,就这么怀了上。
自打知道秦艽有孕后,宫怿就十分紧张,什么事都是能免则免, 可宫里哪有清闲人, 再说宫里这种局势, 也不可能闲下来, 宫怿无奈只能管控着让她不劳累过度。
“以后接他们的事,让阿朵来,或者我来就是,外面天冷你还是少出门。”目前秦艽有孕的事,仅限于有数的几个人知道, 秦艽的意思是能瞒多久瞒多久,虽旁人也不至于因为太子妃怀了身子, 就对她做出什么不利之事,但她不能因此交出宫权,哪怕就是形势上宫权在她手里。
“阿朵和玉蝶她们都忙,现在就我闲着。”
一家人坐着暖轿回到东宫,宫怿并没有就此闲下,将秦艽和两个孩子送回寝宫后,就再度出门了。
自打太子监国后,前朝和后宫都十分平静,这种平静却给人一种暴风雨之前的宁静,让人忍不住就忧心忡忡。
如今帝后都卧病,关于年节事宜都是能省则省。
除夕当日发生了一件事,因为没有摆家宴,齐王吴王赵王等人差点闹出事来,他们吵着要见元平帝,元平帝却不愿见他们,赵王素来脾气刚烈,便吵嚷了起来,说太子不让他们见父皇,是居心叵测,说不定元平帝已经被他谋害了。
这指控实在太严重了,哪怕和贵亲自出面解释,都未能平息。元平帝大怒,见了他们,却气急攻心致使病情加重,赵王因此受罚,被禁足在赵王府,这下再无人敢说什么,整个年节皇宫里都是一片死寂,连点笑声都无。
年节都没过,上元节却不能轻忽。
上元节历来是大梁最为重要的节气之一,按照惯例该君与民同乐,须知皇帝的龙体安泰事关江山社稷之说,并不是虚假妄言。龙体安,则朝廷稳,朝廷稳则百姓安,每年上元节礼部都会命人扎鳌山高灯,晓谕各家搭建灯棚与民同乐。
这是一种讯号,长安乱不得,所以今年不管元平帝会不会出现在朱雀门,这个灯节也要把架子搭起来。
灯节一共有十日,自正月初八到正月十七,从正月初十开始,官府便取消了宵禁,民众狂欢达旦,可谓是百无禁忌,各坊间纷纷开起了灯市,其中又以东西两市的灯市最为热闹。
随着一天天临近上元节这日,欢庆的气氛也渐渐达到了顶点。
可与外面这些热闹相比,朝堂乃至皇宫里却罕见的宁静,甚至各家各府上也笼罩着一片不祥的寂静。
今日宫里还是要摆宴的,却是太子代之,这几日秦艽不太舒服,就留在了东宫,未曾露面。也是奇了怪,之前秦艽一点怀了身子的感觉都没,偏偏最近有了反应,天天吐得是死去活来。
为了安抚两个孩子,秦艽提前就让人从街上买了不少花灯,外面天还没黑,就让人在庭院里挂上了。甯儿自打看见这些花灯,魂儿都被勾跑了,要不是秦艽说吃了晚膳才能去玩,她连晚膳都不想吃。
刚摆上膳,有人来禀,九皇子的侍妾陈夫人来了。
陈夫人便是丁香,她本姓陈。
丁香不光自己来了,还拖了三个孩子,一个还在襁褓,两个比甯儿和颉儿小,大的叫泰儿,刚三岁,小的叫慧儿,才两岁。
她这么拖家带口的来,阵势却极小,身边就带了两个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