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宫怿本是叫秦宽议事,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家事,也算是提前跟他打声招呼,秦宽不置可否,就代表他估计还是没这心思,只是碍于宫怿到底是君王,没好当面拒绝。
“逢着五月,洛阳花会无数,我吩咐人多邀了他去,说不定就能碰上一两个合眼缘的。”
也只能是这样了。秦艽点头应是,宫怿将她揽进怀里,道“这才多大点事,你不用放在心上。”
“我倒不着急,这种事急也没用,可我娘着急,你知道她的性子,现在心心念念就想着我大哥的亲事,我听小树说,大哥这些日子一直住在自己的宅子里没回家,估摸是被我娘哭烦了。”
宫怿倒没见过丈母娘的哭势,但不止一次听秦艽说,秦家其他人也都是提起就脑袋疼,料想声势不小。其实这事让宫怿觉得就不是事,秦宽是他大舅兄,天下女子尽可挑的,也就秦艽和丈母娘看得很严重。
“大丈夫成家立业乃是正途,若真有你和岳母都觉得合适的,是时朕给他赐婚,料想他也不会拒绝。”
且不提这些,御驾很快就到了洛阳。
洛阳虽名为陪都,实际上地位不次于长安,所谓西京长安,东京洛阳,两地皆有朝廷设立,只是洛阳的规模略次于长安,再加上先皇不像前几任皇帝总爱往洛阳跑,久而久之这里就成了养闲官的地方。
当然,这个闲只是针对帝王而言,实际上洛阳的繁华不下于长安,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洛阳有行宫,又称洛阳宫,规模不下于长安皇宫,以前也作为皇宫之用,先帝觉得两京两宫太劳民伤财,再加上来的少,便没多做修葺,即是如此也非一般行宫可比。
在行宫住下后,宫怿便忙了起来。
秦艽本以为离了长安,自己总能闲下了,却发现都是枉然。洛阳能作为陪都其实还有一用,那就是安顿一些拥有皇族血脉,却必须远离政治中心的人,例如这里住着三位大长公主,分别是先皇的姑母和先皇同父异母的姐姐和妹妹,还住着先皇的两位兄弟。
大梁有成年皇子分封就藩的规矩,但这规矩也是相对人而言,先皇的这两位兄弟当年曾和先皇争过皇位,碍于名声和先帝遗诏,先皇没对这两位兄弟下手,放在长安太碍眼,放出去就藩太危险,遂就放到了洛阳,也算是搁在眼皮子底下。
诸如这类人其实还有许多,但相对血脉近一些的也就这几位了。
那两位叔伯可以不用理会,毕竟秦艽是妇道人家,可两位大长公主的召唤,秦艽就不能不理了。
话不容多说,收到帖子的次日,秦艽便去赴宴了。
此地到底不是长安,一切轻装简行,她也没带两个小的,只带了甯儿同行。
等到了地方,一见这随行护卫,虽秦艽和女儿都只做寻常打扮,这公主别院里的人也不敢怠慢。
此时别院中,早已是济济一堂。
听闻帝后御驾来到洛阳的人家很多,想巴结奉承的也有很多,可到底帝后也不是寻常人能见到的,这不,知道淑慧大长公主与皇帝的关系,便有许多人找上门了。
最近不光淑慧大长公主,淑和大长公主府上的门槛也快被人踏平了,这是多少年不见的风光。
淑和大长公主性子内敛,淑慧大长公主年轻时就喜欢出风头,上了年纪也没改掉,便专门设了花宴,又给皇后下了帖。
想必以她的面子,皇后不敢不给她这个面子。
临着湖的水榭中,所有的几案屏风都是紫檀木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