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漫不经心回应,“你比她头发稍微长点。”
“其它的没什么差。”
似乎是嫌“伤害”她伤害得还不过瘾,程迟伸出一只手在额头中间比了比,状似恍然道“哦,我说的是她剪完头发之后的那样子。”
“”
等人施施然走了,阮音书这才慢慢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咕哝着“哪有那么夸张。”
就在眉毛上面一点,哪里有小丸子剪发失败后的那么短。
“安啦安啦,”李初瓷笑,“不像的。”
后来两个人出去吃饭,又碰上几个关系较好的同学,同学也没发现阮音书有什么不对劲。
就这么又过了一下午,阮音书感觉到这件事似乎没怎么影响到自己,便也差不多把这事儿忘掉了,只是
有个人却不肯放过她。
自从知道了她刘海儿剪缺这个“秘密”之后,程迟便不遗余力地、像个便利贴似的提醒着阮音书。
他进教室的时候,打个响指对她说“早啊丸子。”
放学的时候又回头提醒她“走了丸子。”
她收作业的时候,他也不让她安生,支着脑袋满眼笑意“收作业呢丸子代表”
就连隔了几天她心血来潮扎个丸子头,这人一看到便惊奇地抬眉,半点着头恍然道“今天合体了啊。”
“”
她懒得理他,那一整天都把他当空气,就连在文具店碰上了,都只是看他一眼,然后跑到一边看新上的喵喵机。
门口的文具店不止是文具店,几乎可以说是百宝箱,什么都有,还很喜欢进新东西。
他不爽地走到柜台那边,谁知道刚站定,阮音书伸手拿了一款喵喵机,头也没回地跑到柜台去付款了。
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吃瘪的程少爷把死亡视线投落到左手边的柜子上,满身黑气地拿了一个去结账。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破东西他妈有什么好玩的。
还是有点紧张。
扔椅子的画面犹在眼前,木头磨过自己掌心的触感还清晰,大雨混合着程迟的声音,一声一声地敲击她蒙了层水雾的耳膜。
虽然这一切都是睚眦必报的吴欧罪有应得,可她第一次走出循规蹈矩任人鱼肉的世界,没想到竟然是这种感觉。
中午的时候,她一直觉得有团棉花堵在喉咙口,心脏上也像栓了个铁块,被人摁着沉沉下坠,很不好受。
可现在已经舒畅了很多,呼吸都变得容易起来,甚至连空气都隐隐带着青草柑橘的香气。
虽然还是有一点怕怕的,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
过了会儿,她把英语作业写完,然后拉开抽屉,从里面摸出自己的手机。
因为她很自觉,所以家里面不会收她手机,把使用权完全交给了她。
但她除了查题目和周末,平时都很少用,也因为班主任说过不让带手机,所以她也没把手机带去学校过,虽然班上大多数同学都会带。
拿出手机之后,她抿着唇,小心翼翼地给李初瓷发消息我到家了。
过了五分钟,李初瓷回是吗,成果怎么样
阮音书缩了缩肩膀,继续说我们把他的桌椅也给扔下去了
李初瓷作业撕了吗
没有。
李初瓷又发来一个她爱豆的表情包,表情包里的人正笑到快头掉,头旁边一圈圈的全是“哈哈哈哈”看把你吓的,发消息都分段了。
阮音书我现在情绪非常复杂了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