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迟只是轻笑, 伸出手指拨了一下她红透的耳垂。
“还装嗯”
手下耳垂不仅透红, 而且还很烫, 像个小火球,嫩嫩软软。
阮音书终于崩不下去,侧了个身,朝着沙发背那边拱啊拱。
“还不是你把我弄醒的。”
某人攀在边沿,冰凉指尖触在她耳背, 像在捻, 声音也靠得很近“是吗,我怎么弄醒你的”
流氓。
她抱着被子默默想。
要不是他在她耳朵边上弄来弄去,她也不会被痒得直眨眼睛。
她很小一只,又靠内, 留出来那宽敞的一条刚好够躺一个人。
程迟这么看加这么想着,便一翻身, 躺在了她旁边。
阮音书一滞,霎时屏住呼吸。
他手穿过她颈后,很自然地去捏她的下巴。
“刚刚为什么装睡”
她不理,埋着头装死。
这人怎么逮着这个话题说个没完啊
她不说话,程迟又似笑非笑地替她想了个回答“你是怕醒了, 打扰我”
“谁怕打扰你啊,我只是”说到这里, 阮音书哽住了,突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程迟尾音追着问“只是什么,说说看”
她目光闪了一下,似是为了给自己鼓劲一般挺了挺腰“我只是还没来得及睁眼。”
“是么”
“当、当然”
程迟手臂动了动,似乎是想把她掰成和自己面对面的状态。
人为刀俎她为鱼肉,阮音书像块牛排似的被翻了个面,整个人倒进他怀里。
外套披在她身上,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卫衣,她能感受到他胸膛处散发出的阵阵热意,仅隔一片衣料,连阻挡都减少。
程迟喉结滚了滚,下巴抵在她额头上,正要开口说话,桌上有东西响了。
阮音书推推他的腰“你手机响了。”
“没事,不管它。”
手机震完了一阵,程迟的唇转移到她的额头,但没消停几秒,又开始用力地、决绝地、坚定地
嗡、嗡、嗡。
带着一种不接电话绝不罢休的使命感。
“操。”
程迟低声骂了句,猛地翻身下了沙发,接起手机。
“喂”裹着浓浓的不悦与烦躁。
起先,程迟的呼吸声还重着,但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他的呼吸渐渐平复,基地偌大的场地,空气陷入让人不安的安静。
最后,他落下四个字“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
阮音书直觉不对,问道“怎么了”
“老爷子不太乐观,让我过去一趟。”
阮音书赶紧站起身,紧张道“那你快过去吧,过去要多久,来得及吗”
“半个多小时,”程迟揉了揉头发,目光竟难得有意思涣散和迷茫,回答她最后一个问题,“大概吧。”
大概还来得及。
程迟走到门口,又回头看阮音书一眼“和我一起”
阮音书微怔“可以吗”
“可以,走。”他拉着她手腕,不由分说地载她上了车。
车一路狂飙,开得很快,入夜下了小雨,哗啦啦地溅在车窗上,雨刷机械又笨拙地清理,雨水顺着方向朝两边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