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赵郁看着他, 白佳宁笑眯眯解释道:“我大嫂刚生了一对双胞胎,我大哥的小妾就又有了身孕,我大嫂正在闹呢!我娘现在正被我大哥的家事弄得焦头烂额,没空理我!”
他自顾自往下说:“其实是我大哥不对, 睡了小妾, 却没让小妾喝避子汤,这下弄出孩儿来了, 傻眼了——我大嫂可不是好欺负的,长公主府正乱着呢!”
赵郁闻言一愣, 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了秦兰芝——他和秦兰芝一直很亲密,却没让秦兰芝喝过避子汤!
想到他上次去京城前和秦兰芝在房中之事,赵郁心里有些打鼓——秦兰芝没有喝避子汤, 不会已经有了身孕吧?
想到秦兰芝要带着他的孩子嫁给别的男人, 赵郁心里就乱糟糟的, 当下有些坐不住了。
他忙拉住白佳宁:“老三,你陪我去梅溪河上散散心吧!”
白佳宁:“好吧!”
虽然不知道赵郁要做什么, 不过他已经习惯了听赵郁的。
等到赵郁让小舟泊在了一户人家的窄门外, 白佳宁似乎有些明白了——他隐约记得秦氏的娘家就在梅溪河畔!
秦兰芝睡醒之后,起身从窗口往院子里看了看,见爹爹还和许江天在院子里饮酒说话, 便没有立即下去, 而是披散着头发倚着靠枕坐在窗前榻上, 听着外面风吹树叶的声音发呆。
翡翠端了一盏茶上来递给了秦兰芝:“姑娘, 喝口茶润润喉咙吧!”
秦兰芝接过茶盏慢慢喝了,这才起身开始梳洗。
梳洗罢,秦兰芝见屋子里光线还好,便拿出母亲给她的医书开始抄写药方。
这本书不知道传了多少代了,纸都有些发黄发脆了,轻轻一碰就快要碎掉了。
秦兰芝打算一边抄写一边背诵,从最基础的药方子开始学习。
翡翠在一边做着针线。
如今离了王府,秦兰芝带回来的衣服不少都有些过于华丽了,不太适合梧桐巷,如今得重新做几件。
翡翠正在做的便是一件大红绸裙,这样的大红绸裙倒是可以搭配兰芝带回来的银竹叶纹白绫袄穿。
她还不知道今日在麒麟园发生的事,兀自叹气:“姑娘,咱们离开得还是太急了,您有好几件衣裙其实可以带出来的!”
秦兰芝把毛笔搁在了白瓷笔搁上,一边晃动着有些酸的手腕,一边道:“能活着囫囵离开王府都不错了,你还想把王府搬空?”
翡翠原本还满心遗憾,听秦兰芝这么一说,不由笑了:“这倒是,那会儿我可真担心侧妃罚姑娘你呢,毕竟侧妃她那么凶!”
福王风流,颇多内宠,孟王妃都不怎么管,偏偏韩侧妃凡事掐尖,不知道有多少得了福王宠爱的丫鬟姬妾吃了她的暗算。
秦兰芝想起灌自己毒酒时韩太后眼中冷森森的光,不由打了个寒噤,再也无心抄写方子了。
她抬头看窗外,见夕阳西下,天色渐渐暗了,便把自己的医书和笔墨纸砚都收拾妥当,然后带着翡翠下去了。
院子里挂了两盏绘着虫草的灯笼,一盏挂在香椿树的树枝上,一盏挂在桂树的树枝上,桂树下放着一张白杨木方桌,上面满满当当摆了荤素菜肴、月饼点心和时令水果。
秦仲安正帮着许江天在两棵梧桐树间挂秋千,见兰芝下来,便笑着道:“兰芝,江天想着你喜欢打秋千,就帮你又装上了!”
秦兰芝听了,心中欢喜,拎起裙摆快步走了过去,道:“太好了!等装好了我先试试!”
她从小喜欢荡秋千,先前这两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