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郁早计划好了,道“我能拿出七千五百两银子。”
皇伯父给的八千两银子,他打算拿出来做本钱,利用武应文新颁布的盐钞法挣一笔快钱,然后把挣的银子都拿到皇伯父面前去,让他看看这阖朝官员都大大赞同的盐钞法,到底是对还是错。
赵郁不懂政治,却明白这仓钞盐钞改来换去,到最后受损的只有最底层的百姓。
胡灵闻言大喜,两眼闪闪发光,看向赵郁满是崇拜“我的哥哥,你从哪儿弄到这笔银子的不会是福王,王爷对你没这么大方”
赵郁笑得得意“只要有银子不就行了,你管我从哪儿弄到的”
又抬手拍了拍胡灵的肩膀“来,咱们两个细细商议”
赵翎到了京城王府,先回自己院子里洗漱换衣,然后才去外书房给福王请安。
外书房内摆了几盆绝品菊花,福王正和清客赏花赋诗,听说世子来了,当下脸上微微漾出笑来“让他进来吧”
清客们察言观色,见福王欢喜,待世子赵翎进来行罢礼,便都不绝口地夸赞起来,全是什么“虎父无犬子”“雏凤清于老凤声”之类奉承话。
赵翎微微一笑,道“父王,不知二弟如今在哪里”
福王原本已经把赵郁忘得干干净净,被赵翎一提,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好几天不见赵郁了,不由恨恨道“这小畜生,不知浪到哪里了,通不着家,孤已经好几日没见他来请安了”
他想了想,抬眼看向赵翎“阿翎,你是长兄,理应管教弟弟,你去找你二弟,管教他一番,让他回宛州读书去,一日日地在京里,只是招猫逗狗眠花宿柳,像什么样子”
不能让赵郁在京城多呆,得赶快把他弄回宛州去,谅他在宛州也掀不起多大浪来
赵翎迎着父亲的眼睛,立时明白了福王的用意,当即答了声“是”,道“父王放心,儿子这就去寻找二弟,代父亲管教他,让他回宛州好好读书,不再游逛”
安排好盐钞买卖之事后,赵郁身上就剩下不足七百两银子了。
他先与胡灵及几位少年朋友一起,在京城最繁华的延庆坊逛了一盏茶工夫,自我感觉对京城女子首饰衣裙的时新款式心里有了数,便与去专卖女子衣裙的香衣坊,给秦兰芝选了一件大红遍地金雪貂皮袄、一件修身白绫袄、一件宝蓝通袖妆花袍、一件大红通袖妆花袍、一条娇绿缎裙和一条玄锦百花裙。
胡灵一直看着赵郁选购,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二哥,你这是给哪一位买衣服若是给侧妃的话,这些大红衣服身份上不大合适”
若是给年轻小娘子的话,这颜色又太老道了
“我给我母妃另备了礼物,”赵郁眼中含笑,“这是给家中小妾买的”
他已经提前给韩侧妃弄到了一匣子胡珠。
胡灵“我记得小嫂子比哥哥你小一岁,今年才十六岁”
他眼神复杂上上下下打量着赵郁,真心不明白他这位赵二哥生得清俊,又聪慧异常,怎么审美眼光就能差到这种地步除了头一件大红遍地金雪貂皮袄,其余没一件合适的
这些大红大绿大蓝大黑衣袍,都是给中年妇人穿的啊
赵郁点了点头“小妾比我小八个月零十天,今年十六岁。”
说罢,他吩咐香衣坊的伙计“把这些都包起来,我都要了”
胡灵“”
这个二哥,小嫂子爱好什么颜色都不知道,偏偏把生日记得这么清楚
从香衣坊出来,赵郁就问胡灵“延庆坊最大的珠宝楼是哪家”
胡灵常给人买首饰,这个倒是知道的,当下便道“是胡珠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