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汉冶胡同,一家人相见,倒也言笑晏晏。
秦家大房一直听人说秦兰芝被王府逐了出来,心里都有些幸灾乐祸,可是他家一向沉得住气,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还是过得去,提都不提兰芝被逐一事,只是看向兰芝时,从王氏到秦凤儿和秦莺儿,都笑得特别意味深长罢了。
秦兰芝才不把这些放在心上,笑着行礼寒暄罢,便一起去后院看秦老太。
秦老太一见一年多没见的孙女秦兰芝,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嘴巴亲热得很“哎呦呦,我嫡亲的兰芝呀,你可回来了,祖母可想你了”
兰芝笑“多谢祖母挂念”
秦凤儿和秦莺儿彼此使了个眼色,吃吃直笑。
一家人其乐融融聊了一会儿,秦老太忽然专喜为悲,装模作样用帕子拭着眼角道“今日全家团聚,男孙女孙都在我老人家眼前,我实在是欢喜,听说如今宛州城里人过中秋,都是去运河旁的酒楼去吃螃蟹,我快死的人了,心里就想着这一口,不知死前能不能尝一才尝这运河螃蟹的滋味”
秦兰芝一听,就知道自己这位祖母又要起幺蛾子了,便看向自己的爹秦仲安。
秦仲安迟疑地看向秦伯健。
秦伯健是读书人,虽然屡试不第,到如今还是一位老童生,却素来讲究以孝为本,当下便恭谨道“母亲说的是,儿子这就派小厮去雇头口和马车”
秦老大家小厮办事很是妥当,不过一盏茶工夫,秦家男子骑驴,女子乘车,一行人浩浩荡荡出城往运河边去了。
白佳宁笑了,正要再说话,却听院子里传来清脆好听的少女声音“我只有蟾宫曲弹得最好,你们有没有会唱的曲词”
他如今知道这就是秦氏的声音,悄悄看了赵郁一眼,见赵郁一副心事重重模样,便不再理会,凝神细听。
秦兰芝把月琴抱在怀里,笑盈盈看着大家,等着大家的回答她其实还是会弹几支曲子的,不过隔了这么多年,如今能够准确记住的只有蟾宫曲了。
万儿立在一边,怯生生道“如今城里人人都唱蟾宫曲春情”
秦二嫂笑道“正是,蟾宫曲春情如今街坊上都会唱”
秦兰芝却是不知道蟾宫曲春情的唱词,便笑道“我来弹,你们一起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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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郁在醉梦中, 隐约听到有人在唱曲“浅酒人前共, 软玉灯边拥,回眸入抱总含情。痛痛痛, 轻把郎推,渐闻声颤”
想起他和秦兰芝的往事, 在梦里, 赵郁依旧觉得胸口滞闷。
第二天醒来, 阳光灿烂, 秋高气爽, 赵郁和白佳宁一起去运河边钓鱼去了。
赵郁钓着鱼想着心事到底是谁把他和秦兰芝在房里动手的事告诉侧妃的
那日看见他脸上伤口的人, 除了秦兰芝身边的大丫鬟翡翠,也就他身边的贴身小厮知书和知礼了。
翡翠是秦兰芝从娘家带来的,一向亲近, 不至于会跑到侧妃的海棠苑说闲话。
知礼一向老实沉默, 又是赵郁从外面收的人, 也不至于会去侧妃那里多嘴。
只有知书, 一向滑黠,他娘又是侧妃的陪房, 最有可能是他
白佳宁正专心钓鱼, 忽然听到一边赵郁问他“老三, 我记得你认识几个盐商”
“对啊”白佳宁顺口答道。
他对文治武功都没有兴趣, 却喜欢做生意, 结交了不少生意人, 来宛州也是为了生意上的事,
赵郁看向白佳宁“那你尽快帮我问一下,如果现在有大批的盐过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