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灯光昏暗。
暖融融的淡黄光影下, 现出高大挺拔身影。他二十多岁的年纪,身材高大, 足足超过了一米九。肩宽腿长。五官深邃冷厉, 即便被灯光柔化了些许,眼神依然锋锐得让人心惊。
不过, 素安丝毫都不怕他。
打量一下他现在的穿着,她忍俊不禁,抬眸笑问, “你之前是悄悄混进去的?”
知道她口中问的是刚才陆家‘相遇’的那时候,蔺景年咬着烟扯了下唇角, “嗯。”
男人现在穿着的粗布衣衫, 正是陆家仆从的样式。只不过,就算是这样简简单单衣裳, 在他身上也是截然不同。
衣领微敞,露出硬朗锁骨。袖口挽到肘间, 结实的小臂赫然显现。粗布裤裹紧长腿, 勾勒出腿上紧实的线条,匀称而又没有丝毫赘肉。
加上他出身书香世家,就算现在这样随随便便一站, 也自带家中传衍百多年的矜贵风度。
因此, 明明是仆人的装束, 硬是被他穿出了洒然儒将之风。
素安觉得他这样子非常新奇,忍不住一看再看,多瞧了会儿。
如果是别人敢这样肆意打量过来,蔺景年直接一枪就崩过去了。
不过这小丫头不一样。她是他抱了一路救回去的,是他看着一点点好起来的。对她,心底终究多了分纵容。
“伤口还疼不疼?”看素安眉心有了微微的蹙起,虽然只有很短的一瞬间,蔺景年依然随手把烟头丢了,将火光踩灭。
素安听后不由笑了,“你看我像是疼的样子吗?”
她觉得这个男人有些意思。
明明他是唯一一个知道她‘不正常’的,偏偏还跟没事人似的,把她当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来看待。
当初她被救回去后一直都在蔺景年的身边。
因为从恒城到岍市这么短的距离内,她脖颈上的伤口就已经开始愈合结痂,甚至有些部分的新痂开始掉落。所以刚到岍市,蔺景年就问了她几句话。
之后,蔺景年一直将她留在身边,没有经过别的任何人的手,亲自负责她的一切起居。
就连当时的司机,也第二天一早就远远的打发去了几百里外的地方做事,没有见到她恢复快速的样子。
别人都以为她当时伤势不太厉害,所以只在蔺景年身边休养了几天就送回家。就连薛家人也是如此。
只有他们两个人,心知肚明,到底当时是个什么情形。
望着眼前少女言笑晏晏的模样,蔺景年薄唇抿了抿,没多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可能她已经忘了。但他还记得当时从恒城到岍市,伤口慢慢愈合时候,她难受得疼了一路的样子。
不过她不想多提,他就不多问。
“东西还够好多天吃的,”蔺景年说,“你别太辛苦。过段时候身子好些了,再给我继续做。”
他说的是素安让玉宁带给他的那瓶小点心。虽然是点心,对他而言却是帮助甚大的药。
这还是在岍市的时候,素安无意间发现的。
她亲手做的食物,对他来说有奇效,居然能够治好他多年来无法抗衡的失眠。无论大小,只要是她亲手做的食物,他吃了都能一夜安睡。
所以不用他提,她也主动做好了东西给他。就算人不在他身边了,她依然记得。
蔺景年本就不是多话的性子。叮嘱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