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方阮似乎没辙了,“吃饭的事儿先就这么定了,我回头再来找你。”说完怕她不答应似的,连忙转头走了。
门关上了,屋里安静下来。
杯子洗好了,涂南关了水,站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的目的是要泡茶。
她伸手拉开头顶橱柜,顿时几包东西掉了出来,落在她脚边。
她看了一眼,是决明子。
临摹壁画太过费眼,时间久了可能会对眼睛有伤害,因为这点,她爸每次过来都会给她带决明子,一带就是好几包,放在她煮茶的地方,提醒她常喝。
涂南久久无声。
世上的亲情有千千万万种,唯有一种是最煎熬的,恨不到极致,也做不到决绝,因为总会有那么一两刻的间隙会叫你想起他们的好来。
这一丝一缕的好,才是枷锁。
※※※
石青临从网咖里大步出来,回到马路上,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开车上路的时候,他又默默念叨了一遍那个名字。
涂南。
就来这儿的一路,这个名字快被他回味近百遍了。
谁能想到要找的人就在身边,那么近,却还兜了那么大一个圈子。
原来当时的感觉没错,她的确是内行。
偏偏骗他说是网咖管理员。
可她现在又不在网咖了,他刚才进去找,只有一个收银小妹在,告诉他说涂南早就回去了,今天方阮也不在,她也不清楚涂南的住址。
石青临开着车,一只手按了下太阳穴,应该早点要到她的联系方式的,早上失之交臂,现在就再也找不到她了。
很快抵达写字楼,他回到办公室,安佩早就在等他。
“你联系一下方阮。”石青临一进门就说。
“为什么?”安佩不大乐意,方阮正追她追得紧呢,她嫌烦,都能避就避。
“我要找到涂南。”石青临现在坐不定,就在办公桌边站着,一只手撑在桌沿,“那幅壁画,是她画的。”
“什么?”安佩音调高了几个度。
“真的,”他说:“马上联系。”
安佩还是有点迟疑,“你不会是想找她来做项目吧?”
“有问题吗?”
“当然,她根本就瞧不上《剑飞天》,你知道她是怎么评价的吗?”安佩清一下嗓子,拿腔学调地模仿了一下涂南冷淡的口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