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擂台为中心,血气渐消,水波逐渐转为清澈。
“……”
储温似有怔忡之色。
夏泠也不说话,只是平静的与他对视。
一头妖兽从水波中探出头来,似要咬住夏泠,夏泠伸手托住它的下巴,将它的嘴按住。
妖兽发出‘嘤嘤’之声,夏泠用竹笛打了一下它的鼻子,它便猛然缩回水中。
哗啦。
水波荡开一朵涟漪。夏泠道:“我来之时,老祖曾对我说过,修行本逆天而行,是一条修罗之道,需要时时静心自持,方能不被外因左右。不被七情支配。”
她抬起手,给竹笛施了个清尘诀,才将竹笛送入擂台。
“此物是以五千年雷击木所制,”夏泠道,“自我开始修心经,就跟随我左右,有清心破障之效,现赠与教习。望教习早日过了兽笼之刑,离开乞凉殿,重归破望山脉,与我一道,为宗门争夺此次堕月盟会擂台赛的魁首。”
擂台四边亮起禁制,夏泠手上用力,猛然破开禁制,竹笛清啸一声,猛然刺入储温身前的石板,将擂台击出一片蛛网般的裂痕。
与此同时,惊人的冷意,从竹笛身上散开,持续为这内殿降温。
雪簌簌而落。
夏泠转身,她发丝上覆盖的霜雪落下,纷纷如雾。
“我在堕月境等您。”
她轻声道:“祝教习早日破禁而出。”
“师侄。”
她停下脚步,微微侧眸。
“你……”
储温似有些怔然:“不喜欢我……这样做吗。”
“……我从未喜过,”夏泠轻声道,“又谈何不喜。”
接着便如来时那样,足尖于水波一点,轻盈离去。
……
出了乞凉殿,把阵法合起,夏泠才长舒一口气。
回想起殿中所见,一时又有些默然。
夏泠并不是见不得血,只是觉得这位储教习,心境出了点问题……但他是前辈,修行比她多了不知几个甲子,她也不好说得太多。
又想起马上就要开擂台赛,作为极乐宗一员大将,储教习却在刑牢里与妖兽厮杀得不亦乐乎,听他被关押的理由,居然是因为她……
‘宗主罚我护持不力……’
夏泠站在原地,将储温的这句话翻来覆去的咂摸,半晌才收回思绪,往丰容台飞去。
驻营里陆陆续续回来了弟子,不少玉台灯火通明。夏泠不欲惊动旁人,专选了灯火阑珊的地方走。丰容台在最高处,等夏泠踏上玉阶时,一片雪花飘然而落,正停驻在她眉心。
不同于乞凉殿里,夏泠用灵力弄出来的人造雪,这雪是实实在在,自天边而落。
夏泠一怔,这才发现,丰容台悬于天际,此时温度极低,正在下雪,雪势还很大,如鹅毛纷纷,把玉台覆成一片洁白。
殿中没有掌灯,只有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微光,她踏上玉阶,才走到台上,行道旁一个雪堆忽然动了动,从中挣出双手臂,片刻之后,蛛奴少女抖抖索索地爬出来,脸色苍白:“恭、恭迎仙家……”
夏泠见她冻得浑身青白,赶紧拂去她身上的霜雪,施了个诀,替她隔开外界的寒意。
蛛奴少女的脸色稍稍转好,但仍是瑟瑟地发抖着,她有些受宠若惊地看了一眼夏泠:“多、多谢仙家!”
“无需多礼,”夏泠道,“你一直在这等我吗?怎么不进殿中避雪。”
便见蛛奴少女惊讶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