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还是在校学生,而且念的学校好,目光所见的家庭条件都不错,很少污言秽语,在这真刀真枪互呛的关键时刻,陈胜瑾词穷了。
他听过的骂人话,大多出自陈老太太口中,所以以后对着原身发泄恶意时,说出来的封建糟粕思维一套又一套,将原身唬住了,以为被买下来养大的恩情,要用一辈子的忍气吞声去偿还。
这一套,对现在的程念是行不动的。
不仅行不通,说出来还要被她嘲讽:“嗯?怎么不说话了?”
她一边说,一边拧起他的脸。
娇生惯养的陈胜瑾哪里受过这种屈辱,何况现在骑在他头上的,还是他一直看不起,当成自己所有物的程念,气得脸都红了:“你不可能一直压着我,等我出去,奶奶不会放过你!”
闻言,程念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脸。
“在我面前装大尾巴狼,没想到也不过如此,逼急了拿奶奶来威胁我。别人挨打了回去叫爸爸出头,你倒好,跳一个辈份直接当起孙子来了,连窝囊起来也比一般人更出类拔萃。”
陈胜瑾奋力昂首,居然想咬她!
程念缩手缩得快:“嚯,还会咬人。”
“不过你说得对,万一你对别人说,确实会给我带来一些麻烦,我暂时不想太招摇,得继续吃你家住你家的。”
程念沉思片刻,思索用什么手段让他闭嘴,曾经的陈胜瑾用拍果照让原身不敢逃跑,但日月双瞳曾经被封为‘三界最美眼睛’榜首,她很宝贝自己眼睛的,不想被辣眼睛。恶人之间有着微妙的心灵感应,她想干坏事,他立刻嗅到了危险的味道,俊出贵气的脸庞绷不住了:“你想干什么!我劝你三思而后行,现在停下还来得及,我……”
陈胜瑾的自尊心,让他说不出求饶的话。
看不见背上发生的事,只感觉到她的手指指尖在背部划动,指尖所碰到的地方,火辣辣地发着烫,疼痛难忍。
她在做什么?
“看不见我在做什么,很害怕吧,”
一言说穿他的心理活动,程念语带笑意,引导他的思维。
没办法,她太穷了,手上没有可供使唤的鬼魂,妖力不足,昨晚吐的血珍贵着用,只能用这种江湖骗子一般的手法,让陈胜瑾的想象力和她咒文来个里应外合:“今日发生在书房的事,你不能对第三个人说,你只要想提起,喉咙就会疼得说不出话……”
程念双手置于他的后颈。
这是命盘倒拨前,陈胜瑾最喜欢对原身做的事,他不屑拳打脚踢,认为那只能算是下等人的行为,粗暴愚鲁,打皮实了就没意思了,要她慢慢感受窒息,露出害怕的表情,臣服于他才好玩。
她俯身,沉沉笑意拂过他的耳廓与后颈一小片皮肤。
意识到这小贱人想做什么,陈胜瑾心中腾升起难言惧意,装不下去了,恐惧正要缺堤成求饶的话,虚虚搁在他颈项上的双手倏地收紧,根本不给他求饶的机会!
氧气被挤压出去,血液流通不带來脸部的肿胀感,张大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这时候的大少爷很丑,丑得再也没了病娇美少年的美感,只是一条被扔到水面上的鱼,为了氧气而张合嘴巴。程念画在他背后的咒文血量稀薄,随着受咒者的恐惧加深,血的颜色竟也同时变红,烙在他的后腰上。要是陈胜瑾硬气一点,不怕死不怕痛也要跟她硬杠,她真迷惑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