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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第 74 章
兄正要办罗天大醮,若这会儿让俞莲臣归位,煞气冲天,必会引发不祥之事。请公公将我的话转告皇上。”

    江恒也道:“方才我已禀明皇上了。”

    这会儿冬月准备了洗漱之物,薛翃请江恒稍等,自己挽起袖子,俯身掬水洗了两把脸,只用丝帕擦了一擦,又将头发重新绾好:“走吧。”

    两人出了放鹿宫,往外而去,江恒见她左手的袖子仓促中还未放下,露出半截晶莹如玉的腕子,且因才洗过脸,面上未干的水渍迎着朝阳之光,熠熠晶莹,竟好像她通身都笼在一团淡淡地光晕中似的,令人不敢直视。

    出了宫门,江恒早准备好了马车,当下两人一人骑马,一人乘车,往镇抚司而来。

    镇抚司在麒麟大街上,正常要走三刻钟的,路上锦衣卫头前开道,无人敢片刻拦阻,竟只用了一刻半钟便赶到了。

    江恒翻身下马,去接薛翃,薛翃早推车而入,不等他靠前,便一跃落地,脚步轻盈,黑色的绸衣一挡,同底下白绸相映荡漾,犹如最简洁而动人的水墨画。

    江恒陪着薛翃入内,道:“原本这俞莲臣是关押在大牢里的,不过他身份特殊,又染了病,若丢在里头,怕会传染别的囚犯,所以如今只安置在镇抚司后院。”

    不多会儿到了地方,院子门口有两名锦衣卫看守,面上都蒙着白纱。

    江恒才要给薛翃也拿一片挡着呼吸,薛翃举手,向腰间口袋里取了两颗丹药出来,递给江恒道:“这是牛黄抱龙丸,有祛风散邪功效,含在口中,别吞下。”

    江恒从她指尖接过,一笑:“多谢费心。”

    薛翃自己也含了一颗,两人这才入内,却见院子荒芜,江恒引着来到靠内的一间房钱,推开门。

    门开处,一股邪晦之气扑面而来,薛翃微微屏息迈步而入,却见里头只孤零零一张桌子,一张板床,俞莲臣躺在上面,走近看时,却见越发地形销骨立,犹如猛兽困饿已久,只剩下了一副铁骨铮铮。

    薛翃先一探鼻息,又去诊他的脉搏。

    江恒道:“先前太医用了药,但喝了后都吐了,最后竟一点也不能吞入,太医也束手无策。”

    “这种情形不能用汤药了,得用针灸,”薛翃拧眉说道,“我的针灸功夫等闲,需要找个高明的大夫。至于如何施针,我先前已有研究,虽无十分把握,却也有七八分,事不宜迟,请指挥使速请会针的大夫。”

    江恒道:“好,我去叫人。”他起身往外,将出门之时,又有些踌躇地回头。

    却正在这时,原本看似奄奄一息的俞莲臣猛然探手,紧紧地攥住了薛翃的手腕。

    幸而薛翃的身体正好挡住了这一幕,江恒凝眸看了会儿,终于推门而出。

    薛翃听得江恒关门的声音,才略松了口气。俞莲臣的手极大,因为瘦,骨节显得十分突出,像是钢铁铸成似的,钳住薛翃便无法再松开。

    薛翃无法出声,也没有挣扎。

    “是你吗?”俞莲臣眼皮微动,双眸似睁非睁,声音亦微弱如同风声:“阿姐。”

    “这个你可管不着。”郝益白他一眼,他跟田丰向来不对付,所以也懒怠理会。

    田丰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不是叫你去放鹿宫找那小道姑啊。”

    郝益到底不如他心机深,便问:“你怎么知道?”

    田丰得意道:“我当然知道,先前和玉道长在宁康宫把丽嫔娘娘斥责了一顿,皇上想必是要过问这件事。”

    郝益这才冷笑:“我看未必。”

    于是不理田丰怔住的表情,匆匆往放鹿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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