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对九爷很不恭敬,但我这几日冷静以后就后悔了,大爷已经把我给了九爷,我回不去大爷身边,九爷身边再站不住,那还有什么前程?九爷找我说的时候,我才答应了,希望九爷看着我有用的份上,把我之前的错处都转圜过来。”
他每一个疑问都解释得清楚扎实,屋里又静了片刻,展见星心头一口气撞着,再度忍不住道:“你胡说,不可能是九爷指使你!”
张冀从喉咙里发出来似笑非笑的两声嗬嗬:“展伴读,你很奇怪啊,我害你,我认了,也招了,你无凭无据,偏咬住了不信,那我也无话可说了。”
展见星有证据,可是她不能说出来——现场旁观朱逊烁与朱成锠争斗之烈,她已经完全明白了朱成钧为什么要隐瞒,他牵涉进去,一时洗刷冤屈,却必将遗祸无穷。
她只能道:“我和九爷是有矛盾,但不过是一点口角,他没有必要因为这点事情就杀人。”
张冀道:“你觉得没必要,未必贵人们也觉得没必要。展伴读,你把你这条小命,看得太值钱了。”
罗知府从旁道:“展见星,你以良善度人是件好事,但也需提出一点凭据来。”
“九爷不是这样的人。”
展见星话出口就知道自己着急了,这一句话并没什么效力,可这不能怪她,因为朱成钧安安稳稳地坐着,不要说起来辩解了,他甚至一脸昏昏欲睡的木然,跟现在被冤枉的是别人一样。
展见星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了一点下来,认真用嘶哑的声音道:“府尊,九爷到过小民家里,帮小民卖过一上午的馒头。”
朱逊烁先哈地笑出来:“什么玩意儿?九郎,你还有这份闲情逸致呢?”
别人一时也不懂她为何说出来这事,展见星坚持说了下去:“郡王说得不错,小民以为,一个心胸狭窄心性狠毒到会因为琐事杀人的人,绝不会有这份闲情逸致。”
“九爷从前没出过门,没见识过民间风物,他虽出于玩乐之意,可是不以几文钱的买卖为贱业,无旁骛地投入进去,这是赤子之心才会有的作为。”
“一个这样的人,不会随意杀人,也不会指使人杀人。小民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