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明明百试百灵的！全部学生都被我吓得屁滚尿流！”对方见自己的嚎叫不起作用，便收了声音，抱怨道，“哎我只是个普通的鬼，只想借老大的阵，好好工作，吓唬人，赚点儿学生的灵气来维持生活。要不是老大强迫，我才不想面对你这种怪胎……”
这怨魂出乎他的意料，竟然还挺有组织性产业性的？
金意问：“你们还有工作？”
那鬼骄傲地回答：“当然有！没工作的话没东西吃，就会消散掉，不能好好做鬼！”
金意：“你们工作待遇怎样啊？”
“很宽松的！老大在这栋楼建的时候就设下了阵法，我们只要三不五时出来吓吓人，吓到了，就可以吃到他们的人气。”那鬼相当自豪，“而且因为不能把人都吓跑，要循环利用，所以我们工作的频率不高。三天吓人，五天食气，生活还是很幸福的。”
金意饶有兴趣地问：“诶，那这次怎么会被你们老大强迫的？”
“……”那鬼回答，“还不是怪你！你是老大的仇人，老大刚睡醒就认出来了，从那天起就三句话不离报仇。”
金意：“那你说老大强迫你，是怎么强迫的？”
“……”
金意：“学一下我感受一下？还是你真的一点儿模仿也不会？那你怎么能好好当鬼的？”
这里的打工小鬼似乎魂魄容量都不大，功能单一，也不太能承担功率较大的思考，换句话说就是头脑简单。
那个鬼被他一句话激得恼羞成怒，说了句“学就学！”，咳了两声，换了个深沉的调子，酝酿好气氛，缓慢而中二地模仿着，开口道：
“我要看到那个人最难看的模样，让他在我的面前跪下……我要看他哭得涕泗横流，在地上像最卑微的虫子一样爬动，抱着我的腿求饶，”它的声音陡然变得咬牙切齿，“然后我再用最让他绝望的方式杀了他，抓着他的灵魂镇在这里，让他也尝尝永世不得超生的痛苦！”
金意鼓掌：“学得好！”
打工小鬼：“谢谢，谢谢夸奖，第一次有人这么说我！”
金意善意地提醒：“但你什么都跟我说了不要紧吗？”
那个鬼：“啊。”
它后知后觉：“啊啊啊啊啊！！！！！”
它的声音一下子隐遁，不再出现了！
金意无辜地眨眨眼，毫无自己坑害了无辜小鬼的自觉，耸耸肩，继续往前走。
这具身体的天分不高，灵识范围有限，他尽全力打开了，也只有两三米的范围。
约等于没开，但聊胜于无。
金意走到一楼楼梯口时，那股怨魂的气场登时高涨。他吹了声口哨，基本锁定重点在这儿。
一楼楼梯口底下还有个小间，门上挂个牌子，写着工作人员杂物间。金意之前路过的时候对这门多看了两眼，它说是杂物间，实际上根本没人使用，又老又旧，门上甚至还结着蜘蛛网，根本就是标准的大boss窝藏地点。
金意准备直捣鬼窝，然而一走到第二阶台阶下，他却忽然发现左边的阴影下躲着一个人。
那人佝偻着腰，将高大的身子尽力缩小，头僵硬地抬着，一双眼睛在黑暗之中显得分外明亮。
金意：“？”
沈忱松了一口气：“是你啊！”
金意：“你躲在这儿干什么？”
突然发现一个普通学生蹲在大boss老巢的门口，这冲击力可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