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天晚上，金意照样没睡好。
刚开学的时候大家都比较安分，时间一久，就开始原形毕露。童子季看着是个带点土气的乖学生，然而热爱游戏，能一直打到晚上一点多，断电了才被迫关电脑。孔育明干什么好像都慢一拍，不疾不徐，能一个人坐着刷一两个小时的微博，刷微博的份额够了之后，放下手机，打开台灯，便开始学习。
金意是走后门进的学校。
他想上学，但并不想念书，上课的时候只挑着自己感兴趣的内容听，不听了就睡觉，或者插科打诨。
因此他对普通循规蹈矩的学生颇有些好奇。
金意凑到孔育明身边，伸出个脑袋。孔育明在学习的时候会戴上一副圆框眼镜，脸上表情淡淡的，朝着书，眼神却像是正在魂游天外。
金意：“这么勤奋呢？”
孔育明：“也就还好。”
明明这才刚开学，英语书已经被他翻到很中间的部分了，旁边摊着个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笔记。他头也不抬，并不看金意，自己手上还拿着一支笔，左手翻书，右手飞快地抄下一个又一个词组和例句。
金意只能认懂最简单的那些英文单词，而孔育明笔记上的，他基本70%都看不懂，看得懂的那些还是“to”“for”一类的基础词语。
小文盲睁着眼睛端详半天，用手指一个词：“这个怎么读？”
孔育明瞥一眼，流畅地读出来给他。
金意又指一个，他原样读了，顺口将用法也解释全了。
手上记笔记的动作还完全不受干扰，像一台机器录入一样，有条不紊。
金意就算是以前学习灵术，也难免会有那么点时间要分心，找点事情干，跟这个效率的样子没法比。
他衷心鼓掌拍手：“好厉害！”
孔育明点点头：“谢谢。”
金意：“你是不是成绩特别好啊？”
“还成，高中的时候是班上第一。”
金意搭着他的肩膀，看自己也不会打扰到他，干脆就一边看他写东西一边和他聊天。到了最后，孔育明才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提醒他：“古代汉语的作业你做了吗？明天周一上课要交。”
“……”
空气安静了一瞬。
金意无辜地眨眨眼，歪歪头：“什么东西？”
老师布置要抄简繁体字对照表五遍，金意上周没来听课，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么回事。
而他上大学这是头一次上学，也根本没有作业这个概念。
孔育明看看时间：“现在才九点，你抄个两小时就差不多了。”
金意对没接触过的东西都是充满跃跃欲试的心态的，虽然愣了愣，但是马上又重新变得干劲满满。
“好！谢谢！我快点写了去睡觉！”
半个小时后。
金意向来都是拿毛笔的，硬笔对他来说，更多是用来转笔玩。
才半个小时他已经手酸了，右手写完换左手写，不可思议地说：“我感觉我已经写了好久了，怎么还没一半。”
乔岐正坐得笔直，一丝不苟地拿着笔练字，道：“你真没用。”
孔育明椅子倾过来，看看他的进度，友情提醒道：“才写了大概五分之一吧。”
童子季正酣战到激情时刻，两耳不闻机外事。
金意看着本子上面潦草无比的字，又看看自己指节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