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顺一怔,这四个地方是茉莉花茶的主产地,蒙顶山更是盛产名茶,世子就爱喝蒙顶山的万春银叶。那窨制五次以上的可都是顶级花茶,世子爷这是要备礼送人?
他正要应诺,却又见世子摆手。
“罢了,我亲自跑一趟。”
隔日,陆听溪随兄长出门买要做寿礼的古画。
挑好画,她转去采买小食。陆修业看她挑得慢,让她好生拣选,自己去附近买几样男子的配饰。
陆听溪选罢让伙计包好,想起银钱都在陆修业身上,只好等着陆修业回来给银子。
她原地等了一刻钟左右,也没瞧见陆修业的人影,出去寻陆修业的丫鬟也未回,她跟伙计大眼瞪小眼,正觉尴尬,忽听伙计笑道:“那位可是令兄?”
陆听溪回头一望,发现并非陆修业。
这伙计方才没见过陆修业,如今见有男子入了铺子朝她走来,便以为那是她兄长。
永定侯世子孔纶生得风姿俊秀,上前彬彬施礼,颇为落落。见陆听溪未有动作,他笑道;“表妹不识得我了?我便是那个挡了表妹画树的隔房表哥。”
谢思言从香片铺子出来,迎头就遇见了表兄董博延。
董博延便出身谢家四门亲家董家,是京师出了名的纨绔,吊儿郎当惯了,谢思言离京求学的这一两年,让董博延忘记了这个表弟的可怖,瞧见谢思言怀里两个精致的描金退光匣子,上前道:“这是给老爷子备的寿礼?我家那老爷子不爱喝花茶,说那是姑娘家……”
谢思言一记冷眼掷来,董博延心头一凛,把后头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他脸皮厚,赔笑几句,又壮着胆子跟上去:“有件事还望表弟帮我一帮,我实是没法子了。”
董家和谢家有渊源,但因谢家的超然地位,以及谢思言本人的强势,董家人在外头还能摆摆谱,到了谢思言跟前就成了软脚蟹。
董博延自顾自道:“陆家那位五姑娘,表弟可还记得?”
“自打有一回见了那小美人,我这心里就猫抓猫挠的。如今陆家不是遇上麻烦事儿了吗?我就忖着,看能不能顺势弄个媳妇回来。但我打听了才知,有高僧说她十五之前不宜定亲,你说邪乎不邪乎?”
“哎,你说会不会是有人故意使坏,自己娶不到陆姑娘,就使了这么个损招儿拦着陆姑娘成婚,缺德不缺德啊。”
“我还听说近来遣媒去陆家求娶陆姑娘的子弟都倒了霉,这会不会也是……”
谢思言忽而转头,看了杨顺一眼。
杨顺顿时会意,一挥手,后头随行的护卫架起董博延就走。
董博延挣扎着喊:“表弟千万记得届时来赴寿宴啊,你离京日久,好些人都惦记你……”
杨顺心道,好些人惦记世子不假,但董博延约莫主要是想提一提他妹妹,只是街面上人多,不好直言罢了。
这位董家小姐一心觉着自己嫁入国公府大有希望,挖空心思往世子身边凑。
谢思言怀里两个匣子内装着他刚买的几罐花茶,匣子是铺子的掌柜亲自预备的。京师最贵的茶叶铺子预备的自然是上好的描金退光漆红木匣,只谢思言看来看去始终觉着这匣子不好看。
正思量回去换个什么匣子好,一眼望见正相攀谈的陆听溪和孔纶,转头疾步径去。
杨顺只觉世子那气势,活像是要去捉奸,连忙跟上。
孔纶眼角瞥见谢思言,朝陆听溪笑道:“我还要赶去府上拜会,待会儿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