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尽早施行他的筹划。陆听溪本就是百家求的天之骄女,如今陆家一事有了转机,等陆老爷子回来,陆听溪的亲事选择更多,他的希望只会愈加渺茫。
陆听溪十五前不能定亲,但可先将婚事议好,不过礼,届时一起过六礼。他只要在这两年间不露馅儿,一切好说。
有了这份恩情,娶到陆听溪是十拿九稳之事。
在孙懿德面前如何做戏他都想好了,就说他对陆听溪一往情深,却因出身不够出挑,在陆家大房夫妇面前不敢张口。他见前几回见面,孙懿德似颇为赏识他,觉着凭此再加他舌灿莲花之才,说服孙懿德不成难事。
之后便是把风声透给陆听溪的父亲陆文瑞。明日的文会可以善加利用。
文会这日,陆听溪与父兄一道出门。
陆文瑞要向孙先生申谢,也要去赴文会。
举办文会的别院在城外,一里开外就是陆家的庄子,陆听溪以到庄上散心为由,一道跟来。父兄先将她送到地方,安顿好了才转去别院。
才坐下吃了块米面蜂糕,陆听溪就听甘松来禀说文会开始了。
她从大隆福寺回来,一直在想江廓的事。
她也曾因怀疑自己的判断而问过谢思言,有无可能是江廓授意孙先生出面斡旋陆家之事——虽然谢思言总欺负她,但她相信他的眼光和判断。
谢思言当时盯着她看了须臾,说:“我可以这么说,就算孙先生当真是得了某个人的授意才出面,那个人是谁都不可能是江廓。”
她问他为甚,他瞥她一眼:“因为他长得就不像。”
不一时,甘松又来报:“姑娘,老爷去见孙大人前,江家表少爷曾和老爷私谈了几句,老爷当时神色困惑,不知表少爷说了甚。如今老爷正跟孙大人说话。”
陆听溪眯眼,看来江廓已开始行动了。
是时候把这孙子的脸打肿了。
说话间,檀香又进来:“姑娘,方才魏国公府的几位公子也到了,是世子爷领着来的。”
姑娘命人盯着文会那边,让她们及时禀报,事无巨细。
陆听溪有些意外,谢思言一贯是不屑掺和什么文会诗会的,能让他讨教几句的怕也只有当世几个鸿儒泰斗了,来这里纯粹浪费工夫。
不过她如今没工夫想这些,她得先解决江廓这个麻烦。
别院里雅士谈笑,往来者众,好不热闹。
江廓一瞧见谢思言,就觉浑身不自在。他没想到谢思言今日也会来,这位傲世轻物的世子爷竟来参加这种文会?
他一面避着谢家人,一面往陆文瑞那边暗觑,好容易等到人过来,忙迎了上去:“姑父,不知方才孙大人都与姑父说了甚?老太爷可有消息?”他是叶氏的表侄儿。
陆文瑞看了眼江廓。
他总觉江廓心里揣着事,这阵子总在他面前欲言又止,今日又在他去拜会孙大人前拉住他,跟他说孙大人若不想透露此番出面的内情,还是不加追问为好。
他终于问道:“廓哥儿,你可是有事要说?”
这罪名若坐实了,她的好日子就当真到头了。她插手陆家之事不过是为女儿,并未深想,没想到会栽这么大个跟头。
良久,泰兴公主勉力平复,亲自上前,强笑着说今次不过误会一场,让谢思言切莫说出去。
“我即刻去信,让顺天府衙门那边照常办事,决计不会误事。”
泰兴公主见她这般表态了,谢思言仍冷眼看她,僵了须臾,咬了咬牙,道:“这回对陆家多有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