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道她姑姑家开超市,是她自己唯一主动提到过的亲戚,高三做同桌,她时不时会从家里带回来一大袋子零食,分给周围的同学吃,林若白分的最多,但是林若白不爱吃零食,那些东西到最后还是回到了许昕自己肚子里。
她是一个很慷慨又好客的人,骨子里的乐天派,散发着无穷魅力,以她的性格会很喜欢带朋友去家里玩的那种,恰恰相反,她从来不喜欢把同学带去自己家里玩,就连她家住的地方也是林若白晚自修下课跟着她才知道她家住在那里。
林若白细细回忆,真的很奇怪,这么多年来,没有听她提到过自己的父母兄弟。
许昕给人感觉并不像是出身于家境不好的人家,她很爱吃零食,抽屉里总少不了各种各样的零食,高中毕业后一群朋友组团到处旅行游玩,许昕全都不落下。
总以为对她的了解已经够彻底,林若白第一次发现,对许昕还不是真正的完全的了解。
吴教授见他不说话,继续说:“像这样的大手术,一般都有家人亲戚陪同,她家里人一个都没来,还是朋友过来陪的,你要是当时在,肯定会心疼,”说着,吴教授转身从书柜取出一个文件夹,戴上老花镜翻开,絮絮叨叨的,“她那个朋友人也挺好的,好像叫什么瑾的。”
“钟瑾?”
“对对对,”吴教授道,“就是钟瑾,手术之后心心也没回家,在那个钟瑾家里住了一段时间。”
林若白半垂下眼皮,掩盖眼底心绪,走过去看老师铺在桌上的病历,从前年那场手术之后,吴教授极其严谨地记录了每一个细节,林若白视线顿在“出现休克现象”几个字上面不动了,缓了缓,再度开口的时候,嗓音有些哑:“老师,能借我看两天吗?”
吴教授点点头:“你拿回去看,”顿了顿,语气沉重道,“小白,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回去的路上,林若白一路上都在想,如果不能把她救回来,那他八年的苦读究竟有什么意义?
一个人死扛着到底要扛到什么时候?
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不肯让人走进她的心,拒绝他的一切好意,她是不是想把他折磨疯才肯罢休?
越想越觉得胸中郁结,给许昕打电话。
电话接通,没等许昕说话,只听到他冷淡说道:“来我办公室一趟。”
对方似乎愣了一下。
林若白加重语气:“立刻、马上,限你在五分钟之内赶到。”
不等许昕回应,挂断了电话。
我要昏了。
许昕默数节拍,眼睛慢慢闭起来,膝盖软下去,还没等到把整套戏做足,手心里空了。
是谁抢她手机?!好大的胆子!
许昕扭头,满脸的杀气在看见林若白的瞬间,登时萎了。
林若白站在她面前,一手插着口袋,一手捏着她的手机,低头看着她,全身气质寡淡,唯有双眼眸光漆亮,如同灰烬里灼烫一点。
许昕秒怂,似一根可怜的小白菜,耷拉着眼皮,皱巴着小脸,嗓音细声细气,扶着墙一副欲倒不倒的悲惨模样。
“我要昏过去了,”她孱弱无力道,“手机还我。”
“烂人?”林若白笔直挺拔的身形在墙壁上打下一道,原本宽敞的空间因他的存在而变得狭窄逼仄。
许昕伸出舌尖,沿着嘴唇润了一圈,忽然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她这么一舔是不是把才补上没多久的口红舔没了?
“林教授,”虽然许昕觉得在这种气氛下问林若白这个听上去很弱智脑残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