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差了十岁有余,若按照辈分来论,梁曼要喊沈黛一声伯母,现今做了亲家,便不再追溯其他称谓,以姐妹相称。
沈黛将谢晚月做了一番夸赞,又把万玉山批评了一顿,说:“虽然玉山一直不在我们身边,性子硬了些,但是他祖父和祖母将他教育得很好,品行非常端正。”
梁曼在万玉山去谢家拜访时便与他聊过今后的事情,万玉山承诺会爱护谢晚月,如若谢晚月不愿与他在一起,待万老太太百年之后,他会为她们做好将来的安排,并且言明不会影响谢万两家的交情,万玉山说得直白又诚恳,把她想要说教的心思给冲散了,这会儿面对一无所知的沈黛和万子风,她倒有些不忍,于是说道:“我把闺女交给玉山,很放心。”
沈黛又道:“我和子风也都是很开明的父母,不会给他们什么压力,唯一的遗憾是不能常陪在他们身边。”
梁曼说道:“我们还不到含饴弄孙的年纪,要做的事情有很多,自然不能两全,他们两个也都成年了,照顾自己绰绰有余,我们在,反而招烦。”
沈黛与她相谈甚欢,万子风绅士十足,为两位女士做贴心的服务,几人吃了午饭,然后到梁曼所买下的居所里休息。
这间房子不算大,买的精装修房,谢晚月添了床和柜子等家具,几人各处看了看,均觉着布置得十分舒心,梁曼煮了茶,三人抛开儿女的婚事,就着各自的事业又聊了半下午,大概四点左右,沈黛与万子风告辞,梁曼拿了个本子出来,将房间的布局一一做好记录。
接亲的那天人多,在哪里安排茶水,哪里安排点心,需要仔细地规划好。
另外,床单和枕套要换成红色,各个房间的墙壁,门需要贴上喜字,还要准备新娘出嫁当天的陪嫁品,虽然都是些零碎的小物件,但是一样也不能少。
谢晚月下了课过来时,见梁曼坐在梳妆台前,正全神贯注地写着什么,再细看,发现她身前飘了一条写满了字的单子,她执起来看,上面写着:刷牙杯一对,牙刷一对,木梳一对,镜子一对,床头灯一对。
“这些都是什么呀?”
“别动,给我弄撕了我还得粘起来,这些都是你出嫁那天要带的,我写下来,明天开始采买。”
谢晚月往下又瞄了几眼,看到了毛巾十二条,袜子十二双,还有好多成双成对的物件儿,敢情她这是嫁过去开杂货铺呢。
“要买这么多东西,你一个人做得过来么?”
“玉山派了人跟我一起,明天你姑姑会过来,我瞧你婆婆的热情,大概也会来帮忙,你不用操心。”
谢晚月听她提到“婆婆”二字,语气里带了赞许,不免有些诧异,她记得梁曼为了她的婚事所做的反抗,如今这个状态倒令她有些欣慰。
她希望梁曼的生活能够平安喜乐,不要再因为她而忧虑。
待她第二天下课过来时,发觉客厅已然成了仓库,一堆一堆摞起来的陪嫁品,梁曼和她小姑姑正在一件一件重新包装。
谢晚月现在才终于有了一丝要出嫁的感觉,莫名地心酸。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她没再回来,和乌丹她们在一起时,有笑有闹,尚觉得自己正值青春年少。
***
周末,嫁衣送了过来,谢晚月不会穿,梁曼和沈黛加设计师三人合力帮她穿上。
看着穿着大红嫁衣的谢晚月,沈黛心里十分欢喜,她都舍不得移开眼去,只想将人藏在口袋里,不愿被别人看见她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