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孩子玩儿的,实在不像个样子,您跟大爷不嫌弃就成,”二狗子憨憨笑道,“也是才跟着人家学的,就会这一个,不然多弄些还能换钱哩。”
但凡跟手艺沾边儿的都金贵的很,那是能养家糊口救命的,谁也不肯轻易漏给旁人。就这个蚂蚱,还是二狗子看了无数回之后,又摸索了好几个月才弄出来的。
小孩儿喜笑颜开的上前,做了个揖后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个不停,又举给展鸰瞧。
展鸰笑着摸摸他的脑袋,“嗯,挺好。”
做完了这些之后,天也大亮了,屋里的肉炖的稀烂喷香,四个人都赶紧吃了,这便进城。
铁柱和二狗子拖着才做的木排,上头一整只大野猪,还有六只扒了皮的光/腚兔子,几只颜色挺好看的野鸡。
本来展鸰只想留半只野猪,谁知昨晚上竟又来了一只,干脆就把之前打的那已经吃开了的野猪留下了,只拿这头完好的去卖。
展鹤人小腿儿短,走了几步就跟不大上,可偏偏又倔得很,憋红了脸也不叫抱,展鸰好笑,索性将他背着走。
小孩儿还挣扎,被不轻不重的拍了拍屁/股,也就老实了,两条短胳膊紧紧抱住展鸰,一只手里还紧紧捏着草蚂蚱,又将软乎乎的小脸儿蹭在她脖子上,热乎乎的。
一头野猪大几十斤,再加上木排本身的重量和那些野鸡兔子,铁柱和二狗子走了不多会儿就开始出汗,不过心里还是高兴,喜笑颜开的,边走边舔嘴抹舌的回味着方才的美味。
他们连着两顿吃了肉!特别好吃!若当真日日都能这么过活,卖这点力气算个甚?
要是以后天天这么着就好了,二狗子的想法很朴实,目前阶段就是吃得饱睡得暖。
他们干活卖力气,一身轻松的展鸰心中也满意,觉得这俩人倒也没收错,自己果然轻松了许多。
这一走就走了小半天,都快日中了,才隐约瞧见城门,远处也开始有人从各个方向往那边赶,想来都是附近村镇的百姓。
展鸰喊停,对满脸疑惑的铁柱和二狗子说:“我这身衣裳不成,铁柱,你先拿几只兔子去换点铜钱,随便去成衣店给我弄身衣裳来,回头我套上了咱们再进去。”
她的作战服太过显眼,这么大摇大摆进去必然引起围观,若是再引发上面人的疑心就不好了。
虽然是莫名其妙的来了,可她现在已经接受了现实,就想过一过向往已久的安稳日子,做做菜,吃吃饭,略弄一点小买卖,挣点小钱儿就完了。
铁柱听话的去了,过了约莫两刻钟,果然抱着个粗布蓝花包袱气喘吁吁的回来了。
展鸰打开一看,顿时陷入诡异的沉默,连背上的展鹤也跟着皱小眉头。
“三只兔子换了一百八十个钱,这套衣裳四十文,剩下的都在这里,”铁柱将用麻绳穿着的铜钱串儿交给她,一边擦汗,一边努力解释,“大姐,不是,展姑娘,这是我挑的最好看的了!”
展鸰不知该说什么,她倒宁肯是黑灰的。
就见她手中捧着两件衣服,一件是那种死气沉沉的暗沉蜡红色斜襟长上衣,一件韭菜绿百褶长裙,裙角还绣着一朵鸡屎黄大花,单看已经非常辣眼睛,凑在一起简直无与伦比,光明正大挑战人类审美界限。
衣裳是厚实的粗棉布,有点刺手,不过做工倒还扎实。
展鸰纠结了一会儿就麻溜儿套上,不光衣服藏好了,就连那双惹眼的作战靴也只剩一点鞋底。
她对伪装效果非常满意,仅此而已。
二狗子非常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