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轻声:“江叔是看出来了,才送我吗?”
看出来了,但送却不是为了做好人,而是为了她拉着他衣摆说“江哥哥帮帮我”之后,他想对她做的事。
虽然这样,并不妨碍江一点头。
脖颈前倾,江一瞧着阮玉绯色的唇瓣,触到她那双葡萄似的水眸,喉管滑动,原本想说的话,用更文明的词汇表述了出来,“想坐我的车?”
阮玉怔了下,听出江一在开玩笑,嘴角扬起露出了小白牙。
用医生的话说,她对家里依赖在她可以踏出门后,就变成了从身边亲人吸取安全感。她自己也不明白,她可以单独一个人去电影院,但听到她四哥提前离开,她变得紧张。
刚刚她听到江昊然要送她,虽然没到病发作的地步,但她感觉得到她身体紧绷了。
“不是说我讨厌昊然哥哥,我只是……只是我的病很奇怪。”阮玉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或许多跟江昊然相处几次就好了。
“不信任他,信任我。”江一噙着抹淡笑。
都说小动物对于危险有种天生的直觉,但是阮玉这只傻兔子,却分不清哪边是安全,哪边能把她一口生吞。
她这个样子,倒叫他不好下口。
两人离得近,阮玉认真的打量江一,想看看他是不是跟阮家人长得像,她才那么信任他。
但得到的结果是,他跟阮家人差的十万八千里。
阮家算是书香世家,她大哥二哥可能因为工作,气势带了威严,但长相气质都还是儒雅俊秀。
但江一的长相却带着匪气,是侵略性的长相。
在人群中很容易让人注意到他,他也很容易闯入别人的眼眸。
阮玉视线滑过他随意搭在椅背的手臂。
也许大概,她信任他是因为他长得凶,身体壮,加上她四哥说过的他那些事迹,所以她觉得他有安全感?
所以病情就会缓和?
阮玉还在胡思乱想,睫毛像是小扇子一样无意识的眨来眨去,江一却猛地站了起来。
阮玉连忙跟上:“江叔,我因为我四哥离开紧张的事,你能不能别告诉我四哥。”
要是哥哥们知道了,特别是阮晨柯估计真的就不谈恋爱,每天守着她了。
“嗯。”
江一随意应了声,阮玉的心就放下了。
“我们不去地下车库吗?”
跟着江一出了餐厅大门走到路上,阮玉才想起不该是回阮家。
“去吃饭。”
“不是才吃过。”
“太难吃。”
江一说的一本正经,阮玉想反驳,但看到江一的凶脸,想一想还是尊重长辈,听长辈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