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若吃完了,我们再赶半天路便是。”雪元卿答了话,伸手摸她额头,又输送了些灵力给她,岚祯被她关照,手脚渐渐有了力气,身体也不再疼痛寒冷。
待做完这些,雪元卿从戒指中掏出一块碎银子放在牧民帐中,命岚祯跟着自己,起身往外走。
岚祯听话跟在她身后,但看女修将帐篷帘子掀开,账外长空灰蒙蒙一片,风吹飘雪,帐篷中生火温暖,外间原已经白雪皑皑换了季节。
三四户牧民在山窝子里赶羊入圈,群羊咩咩叫着缩成一团,两只牧羊犬的脊背已经落雪沾冰,一股寒风吹来,岚祯打了个喷嚏。
雪元卿抱着她闪身重归仙鹤,那仙鹤在风雪中攀升飞向群山,在雪地上投下一抹巨大的影子,牧民骑马追着影子,在地上唱出长长的音调,一直追到那鹤影绝尘不见,牧歌仍在风中飘荡不散,曲调悠长意境神圣。
仙鹤趁着北方飞向浩渺天地,前方群山连绵不绝耸立在雪原尽头,宛若一个个巨人挽手并肩,自鸿蒙开天以来便这样遗世而立,一任沧海横流自岿然不动。
那巨鹤在群山面前显得微若流萤,宛如一片雪花乘风遨游散入群山,飞掠过一座座高峰。
岚祯久在江南,入过大漠也未及深处,第一次见这雪山壮丽景色,但觉进入凡尘尽头,种种奇峰怪石,冻冰流云皆似仙似梦,不由看着雪元卿道:“我娘亲从前便住在这儿吗?”
雪元卿衣襟被风吹动,见她询问道:“阿欣入门早我五年,是师父的大弟子,她资质上佳,为人慷慨,于二十岁上便是金丹修士。”顿了顿,眉间一缕忧色道:“只是她触犯门规,留了书信绝尘而去,走时为还师恩已散去一身绝大部分功力,只留了一息保存下你。”
岚祯闻言想起母亲慈爱容颜,不由红了眼眶,再无心风景只伸袖子擦眼泪。
雪元卿与她相处不过一天一夜,已见她哭了不下数次,因而道:“不管是孽是缘,她既盼望你来这天地,便不要负她母恩,且好生为人。”
岚祯只抽噎几声道:“我知娘待我好,所以更加想她,一想她便流眼泪……”
雪元卿道:“天道无情,圣贤无情,凡事自有定数,哭也无用,徒增烦恼有碍清修。”
她言语艰深,目光冷漠,岚祯本觉她待自己甚好,此际又觉眼前女子宛如这高山雪峰冰凉一片,所有言语只是冷对凡尘,并不是好心安慰,不由吸了口气,望这异界天地心中一阵孤独。
待飞过那山中最高峰,仙鹤忽而减速,便见前方风雪渐小了,天光露出一线金黄,群峰环抱之中显出一倾碧波。
高山之上,那湖泊明净如银,仙鹤鸣叫一声投影如湖,岚祯低头去看,但见湖水青蓝宛若琉璃之色,近岸处点点绿叶浮动,朵朵红莲盛开,不知这盛夏之物不知如何在极寒之地招展如斯。
雪元卿驱鹤落在岸边,回头看那红莲在风中微动开得分外妩媚明妍,盯了两眼收回目光,开口道:“此地已入天昆门境,此湖唤作天镜池,你眼前山崖阁楼叫做玉虚阁,我便是此间主人。你以后不需再叫我什么仙姑,我并未飞升不是真仙,我姓雪,名元卿,道号唤作玉虚元君,你叫我元君便是。”
岚祯点头,叫了一声元君,抬头看那山崖峭壁上的宫殿,见它依山而建,紧贴悬崖,正对碧波,遥望远方高峰,危楼精巧手可抚云摘星,正好奇自己如何上去,脚下一空,那仙鹤咬她腰带,叼着她飞上阁楼高台,吓了岚祯一跳,回头见元卿衣襟飘荡飞身上了楼,宛若画中飞天,仙姿聘婷。
……
仙鹤将她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