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掌教,大家给他面子,但见他身后还跟着神色冷清的雪元卿,二人一起下得场来,岚祯因而对万五宁道:“师哥,你把白石敬做手脚的剑拿出来吧。”
万五宁从戒指里拿出木剑,鹿得威待要抢,岚祯从旁抓在手里,也并没有给李道一,只是递给了徐云英道:“你们错怪了万师兄,他是想帮我们。这把剑被白石敬下了散灵符,若用它比试,今日受伤的就是小董。”
徐云英拿着剑,神念一扫,破开剑柄,里面果然有一道散灵符,不由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
岚祯才跪下道:“我入藏经阁扫撒,时常要和入门弟子一起吃饭,我误把粥撒在白石敬衣袖从此结怨。他一直欺负我,小董看我可怜,为我和他吵了一架。白石敬与他结仇,我前几天在林中小道上不小心听他说要串通鹿师兄害小董无法考试过关……才找了万师兄查探究竟,万师兄今早见他剑上有端倪,怕他耽误考试才给了他新剑。”
万五宁忙道:“对,对的!我发现木剑上有散灵符,只好给了他,他新剑。”
鹿得威闻言脸色气得发绿,气急败坏道:“一派胡言!我看都是你们借口!师尊不要听他一面之词,我看明明是他们设计陷害白石敬,想嫁祸给我才对!”
李道一见了岚祯,冷哼道:“小小孽女,口出狂言,得威一贯守法怎么会为一点点弟子私怨就犯下这等事,必然是你不老实,来人!给我打上二十棍,叫这孽女说实话!”
他要动刑,却听雪元卿淡淡开口道:“李师兄稍安勿躁,还没审几句就上刑伺候,这叫旁的有心人看在眼里,若起了屈打成招的疑心也并不好。”
她不开口就是个闷葫芦,开了口就是个软钉子,李道一一贯和她不太对路,黑了脸道:“雪师妹何出此言?为兄一贯秉公执法,你不要以为你有了凤羽剑,这山上就可以乱说话,我执掌刑讯向来无私,怎么提审弟子还轮不到你插嘴。”挥挥手道:“这孽女是魔头之后,嘴里能有什么实话,她污蔑得威,不打怎么从实招来!来人,上刑!”
那刑讯弟子手持棍棒,就要往岚祯身上打,耳听棍风阵阵,却是一道白光闪过,雪元卿微微结一剑指,那刑讯弟子已然招架不住她威势,被白光摄的向后滚倒,便听李道一怒道:“雪元卿,你敢扰乱刑讯伤我弟子,小心我去长老前参你。”
雪元卿不为所动,看他一眼道:“师兄何必这么着急,便是多问几句何妨,如果得威没有错,再罚不迟。”顿了顿,看着岚祯道:“我且问你,所说属实吗?”
岚祯时隔多日和她说话,大胆子道:“句句属实,若有虚言,愿任李师伯处置不敢怨恨。”顿了顿,继续说道:“那日我在小路上听鹿得威和白石敬说话,白石敬给了鹿得威一根百年人参做贿赂,鹿得威给了白石敬两道灵符,一道叫追风,一道叫散灵,只说把散灵藏在小董剑中他就考试不会过关,若表现很差,鹿得威就申请让他下山不再修行。”
鹿得威在旁气急道:“你这孽女血口喷人!我怎么干出这事,这灵符必然是你们找万五宁写就,今日设局来害我!我不过平日管教严厉些,你们竟忤逆至此,凭得歹毒,师尊为我做主啊!”
他吵吵嚷嚷,万五宁跪在一旁道:“鹿,鹿兄,你不要胡说,各家灵符都是各家纸张写就,这灵符是你们白首峰的黄纸,与我天机峰是两个质地,我怎么会写出你家灵符……”他一幅学究模样道:“再说了,你,你们把白石敬的木剑拿来一看便知,里面藏了追风符,他若不知此事,上了木剑也会觉得不对,不会比了两圈还没叫停,他分明就是知道猫腻,想得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