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边有人类活动,再加上曾有不少船只在附近遇难,还有全球洋流活动的影响,岛上或许人迹罕至,但人类的痕迹可一点儿都不少——白枕光塑料瓶就捡了四五个。
“不就是个破桅杆吗?”花沐很不屑。
还不如刚才找到的那只破拖鞋呢,起码让她一只脚不用再赤着了。
“小姐,是帆布啊!我们可以搭个雨棚了。”
白枕在某些方面显然考虑得比她远,花沐愣了一愣,突然生出了几分慌乱。
因为才只是第二天而已,在跨过了那些羞耻的难关之后,她的感觉也渐渐不再那么糟糕。她心底某处仍旧想着自己很快就能回去,所以根本没考虑过下雨这样的问题。
但如果真按白枕所说的那样要以月为单位来准备,又怎么可能不遇到下雨的情况呢?
不如说,要一个月不下雨,那才是真的糟糕。
“哦……那你搭吧。别再下水,天快黑了。”花沐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心态非常不对,明明知道自身所处的境况,也明白这种时候就该多做考虑,但偏偏有一种情绪在阻止她深入思考。
这样的情况下明明做什么最坏的打算都不为过,她却不得不努力让自己忘却那些负面的想法。
不去想父亲或许根本没发现自己已经失踪,不去想自己究竟会在岛上待多久,也不去想白枕背叛自己的可能性。
她不想在自己身体受不了之前,精神先无法承受。
白枕把断桅杆埋入岩壁附近的土中,很快在岩壁、椰树以及桅杆之间搭起了帆布。游艇是多帆布设计,白枕拖回来的只不过是其中较小的一块,面积不到两平方米。但这点遮蔽确实给花沐带来了一些安心感,起码下雨的时候会好一些。
白枕一下午搭起了临时的庇护所,为花沐用干草铺了一个简易的床,取了四个椰壳和五瓶矿泉水瓶的水,还把花沐要她搜集的树叶洗干净带了回来。
而花沐,除了睡午觉、感伤还有再一次挣扎着上了厕所以外,把剩余的时间都花在了清洗矿泉水瓶上。
很快,两人在荒岛上的第二个夜晚降临了。
晚餐依旧是鱼和贝类,还有一点儿椰果,不算太难吃,也不算很美味。花沐明明知道只要稍微有些盐就能好入口很多,却又根本不想去花费心思。
虽然中午的时候她鄙视了一番白枕的粗糙,但反过来想想她自身,又何尝不是呢?现成的海水固然不能用,但她并不是不知道海盐的大致制作方式,或许多尝试一下就能成功。
可她什么都没做,宁愿忍受没有味道的食物。因为不肯也不想承认自己还要在这里待一段不短的时间,因为努力说服自己明天就能回去,所以那些做都是白费力气,所以暂时的忍耐都可以接受。
今天一天,花沐没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但到了晚上竟觉得比昨天还累。她依旧躺在白枕的外套上,下面垫着干草,要比昨晚舒适不少。火堆生在帆布顶棚之外,火光在岩壁上照耀出两人的影子,风有些大,两人的身影也在岩壁上摇摆不定。
白枕背对着花沐坐在火堆旁为她挡风,花沐望着她的背影伴随着风声和浪声不知不觉地进入了梦里。
一周转瞬即逝。
花沐几乎习惯了寡淡的食物,不适的睡眠环境,以及树叶的使用方式。甚至还在淡水越来越少的情况下,学会了用最少量的水来清洗身体。
救援的船只依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