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望北以为他是在惊讶那些动物的存在。
“不,我是说那些艺术品,它们是真的吗?你看桌上那尊观音玉雕,就那么放着,不怕被那些猫猫狗狗不小心碰倒吗?”
“没事啦,碰倒了主人会赔的。”
“嗯,也对。”有钱人的想法跟常人不一样。吴不晓想起了风望北家,也是把古董当日用品用,他去时都不敢乱碰东西,喝杯茶都得小心翼翼捧着茶杯。
而且风家也养了猫狗,还养了一只会在室内横冲直撞的大鸟,它们应该没少打碎碰坏过东西,但至今为止它们仍在大宅里无忧无虑地生活着,可见主人们并不在意它们造成的损失。
“说不定这里的东西也不全是真品,不过有些仿品照样价值连城。”风望北看看四周,然后走向附近的墙边,那里挂着一幅书法。
吴不晓跟过去,看着那幅字问:“这字是仿的?”
“我也不知道。”
两人盯着那幅字看时,有人走到他们身后一起看,片刻后,那人出声赞道:“好字,不愧是天下第一书。”
两人回头,看到一个卷毛男人,他长相斯文,戴着眼镜,给人的感觉更适合去参加学术讲座,而不是来这种有裸男裸女在眼前来回走动的地方。
“据说真迹在帝陵中,留传下来的都只是摹本。”风望北道。
“或许吧。但我觉得这幅说不定是真的。”男人没看风望北,目光狂热地粘在墙上那幅字上,他似乎是个懂行的人。
风望北没再发表意见,真伪这事专家们都有争议,他这种半桶水能有什么好说得呢。
过了会儿,卷毛男人大概看够那幅字了,把目光转移到风望北脸上,然后他唇边浮起笑意:“你是风少爷对吧?”
“对……难道,你是我爸的朋友?”风望北他爸也喜欢古董,而且会故意叫他风少爷的人应该只有和他爸熟的人。他能够想象出来,他爸对外说起他时,口吻就是:我家少爷如何如何。
“对,我和你爸很熟,我也喜欢民俗学,跟你爸做过一阵同事。你小的时候,我见过你,当时你才这么高。”男人比了下自己腰的位置。
风玄下海经商之前是研究民俗学的,在博物馆呆过几年。
“对了,我叫薛梅城。”
风望北看着薛梅城的脸,犹豫了一下,说:“那我叫你薛哥吧。”
这人看起来和他爸真不是一个年龄段的,他爸也不显老,但看上去没有五十也有四十多,这个人看着至多也就三十几。
薛梅城开怀大笑:“行,你看着叫吧。”
“薛哥,这幅字是真迹?”这人既然是他爸的前同事,估计是有些本事的。
风玄说是研究民俗学的,但对古董也有一定研究。风家现在虽然人丁凋零,但多年前曾是大家族,家里有不少好东西,风玄从小见得多了自然也就懂得多。
风望北怀疑他爸下海的资金就来源于古董买卖。他猜测风家在动荡时期用某种办法把家里的古董和贵金属都藏起来了,等时局稳定后,他爸这个幸存者就把那些东西拿出来,并靠着它们东山再起。
这些事他爸没跟他说过,大概当爹的在儿子面前都很要面子,他爸假装自己一直都诸事顺遂活得潇潇洒洒,但风望北估计,他爸肯定曾受过很多苦,不过既然他爸不想提,那他也就假装自己并不好奇。
“很大可能是真迹。”薛梅城没把话说死,“至少年份上很接近真迹的那个年代。”
“哦。”风望北心想,既然很可能是真品,那一会儿就试试能不能拍下来,他爸还挺喜欢书法的,还曾逼他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