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收到了邀请函,听说是拍卖会,就过来看看。”
“所以你爸不知道你在这里?”
“对。你认为我来之前应该先征询他的同意?”哪至于?他又不是三岁娃娃,什么事都离不了他爸。
薛梅城上下打量风望北,像是在掂量他的份量:“你确定你应付得来?”
他的目光让风望北有些不爽。什么意思?把他当成了偷跑进成年人限制场合的未成年吗?他和这里的其他人有什么不同?别人应付得来,他当然也应付得来。
风望北故作满不在乎:“哥,为什么你认为我会应付不来?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啊,你可别小瞧人。”
薛梅城笑道:“希望是我多虑了。”
风望北想翻白眼,他抱起胳膊:“我说您到底多虑什么了?我爸到底是怎么跟您说我的?以至于让您产生了一种我还是个小宝宝的印象。”
薛梅城大笑:“你看起来是还小,刚上大学吧?是逃课跑出来玩的?”
“……”风望北把翻白眼的想法付诸了行动。
“哈哈哈哈,开个玩笑。我的顾虑是,这个夜宴和你以前参加过的那些宴会性质完全不一样,而你没意识这点,所以我就忍不住就多嘴了。年纪大的人就会这样,都唠叨得不行……”
是的是的,确实很唠叨。风望北忍不住插话,加快双方的沟通速度:“所以这个夜宴有什么问题?不就个牛皮吹得大一点的拍卖会吗,号称什么‘只要你想得到,就能买得到’。”
“这个你没说错,差不多是这样。问题不在这儿,而在于这是个非法黑市。”
风望北点头:“我猜到了一点。”原来你还真当我什么都不懂呢。
薛梅城看了看风望北,摇头:“你还是不明白。我说的黑市的意思是指:这里什么事都可能发生。而你连个保镖都没带。”他扫了眼旁边的吴不晓,这人虽然不瘦弱,但明显不是保镖型的。
“哦。”这下风望北有些明白状况了,薛梅城是说这地方很危险,存在人身安全隐患。但他不太相信。“什么都可能发生?”这话说得过了吧。
“对,什么都可能发生。今晚你或许能见识到一些你以前没见识过的东西。未知通常伴随着危险,不过只要你保持低调,应该不会有问题,再不济也有我在。”
风望北听得云里雾里,但不妨碍他乖巧地接受薛梅城的好意:“谢谢薛哥,给你添麻烦了。”
薛梅城笑道:“别客气,我会给你机会报答我的。”
风望北:“……”等他回家了,他一定要问一下他爸,这个薛梅城到底是什么人。
薛梅城抬起手看了看表,说:“我得先去见一个朋友。晚点我再来找你。”
“好的,薛哥,你去忙吧。”
薛梅城说要去见朋友并不是托词,他的确和人有约。他穿过人群,绕过一个又一个的博物架,最后绕过一扇木雕屏风,终于找到了他要见的人。
那是个短发男人,他正坐在矮塌上同自己下棋。
“礼容。”
“怎么?”短发男人抬眼,他的眼睛和常人不一样,颜色很浅,像琥珀。他知道薛梅城来了,薛梅城也知道他知道,所以他不明白薛梅城为什么还要特地叫他。
“就是想叫一下你。一个人下棋有意思吗?”薛梅城在礼容对面坐下,衣袖拂过棋盘,弄乱了数颗棋子。
“别捣乱。”礼容不轻不重地说了句,伸手把错位的棋子一一复位。
薛梅城看着他的动作,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