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是个原创性的周刊,为了创新,连写法都是突出故事性而非新闻性,这些东西显而易见不够用。温晓的手指忍不住在桌子上敲了敲,最终拿起电话拨给了杜杉。
温晓电话响了三声,杜杉就接了过来,开玩笑的说,“又查陆泽岗呢?还没到下班点呢。”
杜杉、温晓、陆泽是大学同学,毕业后,温晓进了报社,陆泽和杜杉则进了出版社。转正后,温晓和陆泽恋爱圆满结婚。至今,他们结婚也有三年了,杜杉还在以开他们玩笑为乐子,单身游荡。
“不是,那个江明诚,你跟他熟吗?”温晓问她。
杜杉一听是这事儿,就正经起来,“我不熟,我爸朋友前几天不是来做客吗?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他儿子郑前听见了,给我说的。我忙着,就没告诉你这事儿。怎么,不靠谱啊。”
温晓就跟她说实话,“倒也不是,就是话太少,记者去了一次,没问出什么来。你看看要是方便,再帮我约一次,我去见见他。”
这不算大事儿,杜杉立刻应了,让她等消息。
温晓下班是晚上九点。干报纸编辑,就这点不好,下午三点上班,正常编辑岗夜里十二点多下班,温晓他们是副刊,活轻巧点,到家也得要十点左右。
就为了这个,温晓的婆婆,陆泽的亲妈姜芸,对她很不满意。认为这样作息没规律,是她生不出孩子的主要原因。
温晓知道,这其中一半是真想要孙子,另一半,还是在发泄她优秀的儿子居然娶了个木匠的姑娘的不满。
对的,比起陆泽的书香门第——他的父母都是城市里退休的干部,母亲姜芸是南城小学的校长,父亲陆新阳则是南城一中的教导主任。
温晓的家世简直不值一提,她是农村户口,一家子人在镇上讨生活,爸爸是个木匠,妈妈摆摊卖点小东西,最重要的是,她有个堂弟温磊,如今十二岁了,有些自闭,跟着他们家过活。
当然,她家不是没发达过,九十年代的时候,温晓家可是镇上有名的富裕人家。可那都是老黄历了,在姜芸眼里,压根不作数。
当时陆泽将温晓领进家门的时候,姜芸的笑容还是很可亲的,谁让温晓个头又高,长得也漂亮,工作也不错,可一顿饭下来,盘问出温晓家情况后,姜芸的脸色就变了,温晓临出门的时候,她将温晓带来的东西又递给了她,说是,“你们都是大学同学,出门在外不容易,阿姨就跟看闺女一样看你,买什么东西呢,拿回去拿回去。”
可陆泽早八辈子就说了要带女朋友回家这事儿。
那时候温晓就知道,姜芸没看上她。只是,再倔强的娘也拗不过亲儿,现在想想,陆泽那时候对她可真是死心塌地,足足耗了两年,最终将姜芸耗怕了,才终于点了头。
只是,婚事是办了,姜芸那股气依旧闷在心里,发泄不出来。前两年,陆泽拿她当眼珠子看,姜芸的话就只是点点,而这一年,温晓眼见事业一路向上,陆泽一日不如一日,看她也不那么顺眼,姜芸的话就多了。
她不能说温晓不好,只是拿着生孩子这事儿做文章。
进门后,书房里还亮着灯。温晓以为是陆泽在赶工作,也就没过去,自己换了鞋去卧室换衣服,没想到姜芸从书房里出来了。
温晓愣了一下,叫了声妈,“您怎么这么晚过来了?”
姜芸烫了头发,高高的拢了起来,看起来十分的利落。她的眼睛从头到脚的打量了温晓一遍,八成觉得她今天这身衬衣西裤配风衣还算得体,脸上还算缓和,冲她说,“晓晓,你换好衣服,妈有事儿问你。”
温晓就